梁绍光当时还没来得及问夏初,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被胡芝璟给打断了。
眼下,他心中有些模模糊糊的知道。
这话,大概是什么意思。
“哥哥虽然会下毒,可是却未必会知道这毒啊,它还有个特性,接触过此毒的人,如果双手沾了鹤望兰的花粉,便会发红发痒。是以,那个时候我便在你的手上撒了些鹤望兰的花粉。你抬起手来,让我们看看便知是不是你下的毒。”夏初朝着梁绍光双手看去。
夏初话还未说完的时候,梁绍光便已经觉得自己双手瘙痒难忍。
此时低头看去,双手已经通红一片。
“父王,儿臣鬼迷心窍,只是恶作剧而已。”梁绍光一边左手挠着右手,一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是怎么下的毒?”梁王目光森然。
梁绍光搓着双手止痒却是支支吾吾不肯开口。
“他在胡宗铭用的羽箭根部上抹了些毒,又在握箭的尾部削了倒刺,只要划破一点,毒就能渗进去。”夏初从米姣的手中接过之前她在密林里捡起的那根羽箭递给梁王。
“用这些腌臜的手段,你倒是有心机的狠。”梁王怒极。
“父王,儿臣就是吓吓他们。儿臣愚昧,你就饶过儿臣一次吧,那胡国的二王子不是也没事嘛,他什么也没说啊。不会有人知道的。”梁绍光不停的求着。
梁王真是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开口唤了声:“瞿寿。”
“王上。”瞿寿掀帘而入。
“派人送四王子回宫,先软禁起来,将宗勃押到大牢,待朕回宫一并处置。”梁王吩咐。
瞿寿走到还在哭喊的梁绍光面前,说了句:“走吧,二王子。”
梁绍光推开瞿寿,跪走到梁王面前求饶。
梁王一脚踹开了他怒斥:“赶紧给朕滚,还能让你体面点离开,否则就不是软禁这么简单的事了。”
梁绍光被梁王震住,都忘了抽泣,手也感觉没那么痒了,利索的爬了起来,跟着瞿寿就出了帐子。
旭镜押着宗勃,一并尾随了上去。
“你是怎么劝说胡宗铭的?”梁王看向夏初。
若不是夏初说了些什么,胡宗铭不可能附和她的话。
“也没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夏初耸了耸肩。
“你不会是用了美人计吧。”萧慕白蹙眉。
“啧,别把二王子说的那么肤浅,他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夏初嗔了一句。
“不但替他解了毒,现在还替他说上话了。”萧慕白语带酸意。
“咳,朕还在这呢。”梁王看着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实在有些不能忍。
“我不过是告诉了他,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跟大梁联姻的。如若此时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心结,胡芝璟嫁到梁国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他一是为了妹妹,再则也不愿两国因他而起战事,何况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便随了我的意思。”夏初见萧慕白拈酸吃醋的模样撇了撇嘴,到底是解释给了他听。
梁王听完夏初的话,看她的神色又添了两分欣赏,萧慕白则是一脸得意的对着梁王扬了扬下巴。
“给朕出去,看你那得瑟样。”梁王嘴角抽了抽,嗔了一句。
“遵旨。”萧慕白嘴角噙着笑,拉着夏初往帐外走去。
“放手,她如今是即将要赐婚给摄政王的公主。你这样牵着她出去成何体统。”梁王看着萧慕白牵着的手斥了一句。
萧慕白的脚步顿了一顿,面色也沉了一沉,噙着的笑容还僵了一僵。
夏初推开萧慕白的手,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便柔声哄道:“父王说的是,还是收敛点吧。”
萧慕白驻足,满脸的不高兴。
“走吧,我还想去溜溜炽翼呢。”夏初盈盈一笑,掀了帐帘先行迈了出去。
萧慕白瞪了梁王一眼,冷哼了一声,随即还是追了出去。
夏初撩起宫裙,翻身上马,驭着炽翼,瞬间便没了身影。
萧慕白见状,一夹藏鸿马腹,扬鞭跟了上去。
两人策马奔腾,纵情山涧。
东郊的密林里,穿梭着一男一女潇洒的身影,惊起一片鸟兽,四散而奔。
直到夏初觉得有些累了,方才缓了速度,藏鸿随之也慢了下来。
两人将马匹牵到溪边,解了绳索让它们自由的饮水食草。
萧慕白和夏初则是拣了块树荫之地纳凉。
炽翼经过刚才的一番剧烈奔跑,身上的皮毛越发鲜红亮眼,犹如滴着血液一般。
“萧慕白,我很喜欢炽翼。”夏初喜爱之色溢于言表。
汗血宝马,果然名不虚传。
“你喜欢就好,我想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萧慕白轻声说着。
一双潋滟的凤目充满了深情,让人一不小心就沦陷了进去。
一阵微风吹过,花树簌簌飘飞。
夏初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就柔软了起来。
远处的藏鸿将脖子伸了过去,与炽翼厮磨起来,夏初见状对着萧慕白道:“你不是说藏鸿对别的马都凶的狠嘛,你看它对炽翼多亲热。”
“那是它识货。”萧慕白也是第一次见藏鸿失了往日的傲娇,一直粘着炽翼绕来绕去,不由失笑了一声。
“你是在说我不识货?”夏初‘咦’了一声,质问起来。
“怎么可能,选了我足以证明你的眼光。”萧慕白正色而言。
“这你都能夸到自己。”夏初对他鼓了鼓掌,接着又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