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自然是相信解纪明的人品心性,可若是证据确凿众口铄金,怕是连他也不能冠冕堂皇的护着。
“是,微臣查出正是工部侍郎。”崔旭宏对着皇上回禀,果然说出了和大家心中所想一致的答案,可他顿了一顿接着道出了名字:“房博伦。”
???
崔旭宏这话说出来,不止连那些个大臣们傻了眼,皇上也是吃了一惊。
他本来心中都在盘算着,该如何将解纪明给保下来,该安排谁去调查此事,却陡然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而太和殿上最震惊的,莫过于工部里的人。
怎么回事?
他们上下一心商量好的不是解纪明吗?
房博伦的面部表情就更为精彩了,他僵着一脸的狞笑,看着便有些狰狞,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扫向崔旭宏问道:“崔大人你是不是说错名字了?”
工部的人也是一并看向了崔旭宏,崔大人不至于左右侍郎的名字都分不清啊。
“证据确凿,那些偷工减料的人已经被我拿下,你若是还想抵赖,皇上大可传召一问便知。”崔旭宏这话可没说假,他来的路上已经吩咐了工部的士兵,去抓了那些个刻意制造坍塌楼角的工人。
而这个主意原本就是房博伦出的,工人自然也是他授意的。
是以,崔旭宏突然这么反咬一口,房博伦还真是无从抵赖。
“崔大人,这些事你可是都知晓的,工部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哪一个不知道这事,这会儿全赖我身上了?”房博伦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可崔旭宏若想让他一人背了这黑锅。
不可能,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们都知道这事?”崔旭宏对着自家工部里的人装模作样的问道。
工部里的人这会自然都是齐刷刷的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崔旭宏突然反口,可房博伦想要拉着他们一起下水他们哪里愿意。
“皇上,这房侍郎平日里就专横跋扈,对我们多加施压。”工部里有人带头落井下石,其余的人立马纷纷附和:“是呀,他欺上瞒下滥用职权,这种事肯定干了不止一次两次。”
“是微臣失职,一直念在他在工部呆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何况又是……”崔旭宏说到此处顿了一顿,默默的扫了萧言竣一眼。
这殿上的人方才想了起来,当年这房博伦也是由萧言竣塞进及第名单里的人,这么说来倒也算是萧言竣的人。
“崔旭宏你什么意思?”萧言竣被他看的心头火起。
崔旭宏连忙惶恐安抚:“煜王殿下别误会,微臣只是没有想到,房博伦居然连您的油水都敢揩,枉您对他还……”
“你少胡说八道,本王跟他没有瓜葛。”萧言竣赶紧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是,没有没有。”崔旭宏诚惶诚恐的应道。
只是那故意为之的重复两遍,其中的意味,这殿上的人又有谁人不知。
房博伦原本见着工部的人见风使舵都巴不得他死,还指望着萧言竣能替他说上两句好话,可结果煜王殿下忙不迭的跟他撇清关系,让他心如死灰。
房博伦恶狠狠的看向解纪明,认为一定是他动了什么手脚。
可是解纪明此时此刻也是茫然的狠,他本来都做好了接受罢官免职的准备。
没曾想,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房博伦盯着解纪明看,解纪明却是盯着崔旭宏在看。
“崔大人,看来有人不太喜欢你坐在工部尚书的位置上。”萧慕白自从看见崔旭宏鼻青脸肿的进了太和殿,心中便知今天应该没有解纪明什么事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还能这么一石二鸟顺带着脏一脏萧言竣。
是以,他时不时在旁递个话,故意引着朝臣们往别处去想一想。
“是啊,按理说老臣也做不了两年就该让贤了,到时候论资排辈也该是房侍郎了,可能有人心太急了,想要撵了老臣扶他上位。”崔旭宏也是配合,夹枪带棒含沙射影,虽未指名道姓,但是不用脑子想,朝臣们也知道这‘有人’指的是谁。
再加上,如今崔旭宏尚还鼻青脸肿着一张脸,朝臣们看向萧言竣,就越发觉得他太不仁义。
偏生萧言竣还骂他不得,若是此刻对他勃然大怒,反而显得自己急于撇清关系恼羞成怒。
最后,还是杜翰飞出言想要赶紧了结此事:“既然崔大人已经查明了事情原委,便依法处置。”
“孔大人,这依法该如何处置?”萧慕白对着孔长辉问道。
如今他官居刑部侍郎,萧慕白这一问倒也符合他的职位。
“按萧国律法,理当罢官免职,若是再加上贪污行贿则需抄家入狱。”孔长辉出列,回的是既清楚又响亮。
他和解纪明本就同气连枝,虽然不知解纪明具体在工部过的有多惨,可也略有耳闻被群臣孤立。
此时,能得一机会替他出一出气,自然回答的分外得意。
“那便依法处置,带下去吧。”皇上手一挥,立刻上前了两人将着大喊‘冤枉,蛇鼠一窝’的房博伦给拖了下去。
“施将军来信月底就会抵达京城,你们工部抓紧时间,府邸不得再出任何纰漏,总不能让蒙族的公主来京没地儿住让人笑话。”皇上开口对着崔旭宏吩咐。
“是,有解大人帮衬着老臣自然万无一失。”崔旭宏恭敬的回道,顺便赞了赞解纪明。
解纪明闻言愣了一下,他在工部呆了快三个月还从未受过好脸子,陡然被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