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乐看着那匹火烷布,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松开之后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指痕。
蓝羽樱已经被众星捧月般接下了台,许温澜率先昂首挺胸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面带羞赧对着她道:“你说,这大庭广众之下赠予我,还真是让我平生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
蓝羽樱看着他摩挲着手中折扇,一副娇羞的模样,一时还真是不知该如何跟他开口。
多亏了身旁的仙黎通透,见着许温澜这副表情,又见着蓝羽樱欲言又止,便是上前了两步,在许温澜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许公子,那火浣布是送给小侯爷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许温澜正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将火浣布给抱过来,毕竟让女子在众人面前亲手送出委实不妥,他心中正乐开了花,被仙黎的两句话给浇了瓢开水,直接将那花给烫死了。
“为什么?”许温澜双肩颓了下来。
他原以为,蓝羽樱对他也是有意的,否则怎会跟他成日里出双入对,甚至跟他一起去了许府见了家人。
不止是他,周遭的所有人都将他们二人当作了一对,连带着夏初时不时都会打趣他们二人。
如果蓝羽樱心中的那个人是夏初,为何不一早告诉他,也好绝了他这份念想,让他荒唐了这些时日。
许温澜耷拉着脑袋嚅嗫着双唇,刚刚还意气风发面带得意,瞬息之间判若两人,拼了周身的力气,也只能带着颤音问出了这三个字。
蓝羽樱原本还想跟他细说为何要将这火浣布赠予夏初,没想到转眼之间,他竟是变成了这副模样,哪里还有时间慢慢解释,只好赶紧上前了两步在他耳边直接说道:“他既然成全了我们,难道你还要跟他争一匹布吗?”
许温澜的心情可谓大起大落,先是心中乐开了花,接着花被开水烫死了,而蓝羽樱的话,又让那朵枯花逢春,开的更加怒放鲜活。
蓝羽樱说的是‘我们’,这两个字代表着她第一次正面回应了自己的感情,许温澜高兴的恨不得此刻便能将她抱起来,可又怕坏了她的清誉遭人闲言碎语。
是以,他重重点了点头表示极度认可她的话,接着满面喜色的一把接过了那匹火浣布:“该送,我替你送去……”
说完便是屁颠颠的转身走向迎面而来的夏初,将那匹火浣布塞进他的手里,语气满是愉悦:“蓝蓝送给你的。”
众人被他瞬息间的变脸惊了个呆,尤其是秉文和赵兴文是尾随着他一起过来,更加清晰的目睹了他整个情绪的转变。
而夏初手里捧着那批火浣布,看着许温澜笑逐颜开的脸,听着他兴高采烈的声音,抽了抽嘴角对着萧慕白问道:“蓝蓝送给我,他不是该伤心才是吗?”
萧慕白挑眉耸肩,那边的许温澜已经兴致勃勃的招呼着众人去放河灯了。
秉文和赵兴文见他已然无恙,也懒得管他刚刚抽了什么疯,各自接了仙黎和霍文淑准备随着他去放河灯,唯独师忠飞对着他问了一句:“银子不要了?”
“什么银子?”许温澜正是兴起,被他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人懵了懵。
师忠飞看着众人皆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不由心中自我反省了一番,难道只有他一人还记挂着外围盘口设的赌局一事吗?
哎呀,果然是做了生意人,就变的心眼里都是银子了啊……
师忠飞没好意思开口,便是往盘口的方向指了一指,许温澜这才反应过来。
“得亏你提醒,这笔赢下来的银子喜庆,必须得拿。”许温澜说完便是步步生风的向着盘口走去,夏初追了两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许温澜面带疑色,却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向盘口走去,而离盘口不远处,萧言竣正携着敖登格日乐准备离开。
许温澜一边数着银票,一边对着萧言竣的背影得意的喊道:“煜王殿下,让你破费了啊……”
萧言竣的背影僵了一僵,扭头对他现出一抹讥笑,面上尽是不屑之色。
许温澜却是接着对他喊道:“小侯爷让我跟你说,不仅仅是这火浣布,连带着月牙白色的衣袍你也不配。”
萧言竣面上的笑容便是彻底僵住,敖登格日乐见他面色悻悻扭头正欲发火斥责,萧言竣却是咬牙对她拦了一拦:“狗吠而已,我们回宫吧。”
许温澜见他没有回应,犹如打了胜仗一般迈着凯旋的步子回到蓝羽樱的身旁,众人问了他放河灯的方向便朝着那边而去。
蓝羽樱有话要和夏初说,许温澜自觉走到了萧梓穆身边。
萧梓穆面色凝重,和许温澜的满面春风截然相反,许温澜也是第一次见萧梓穆心事重重,不由敛了敛神色,关切的问道:“七殿下这是怎么了?”
萧梓穆自然无法说出心中真正苦闷之处,便叉了个话题:“丞相一职如今悬而未决,古皖那边也需要有人接手。”
许温澜听了这话一副恍然大悟状:“难怪萧慕白和小侯爷会选择你,七殿下委实心系黎民。”
萧梓穆却仿佛忽然被他点醒,是啊,他还肩负着夏初的希望,怎么能心生这种荒谬之事让他失望。
萧梓穆再抬头时,面色已恢复如常,噙着一贯温润的笑容对着许温澜道:“多谢了。”
许温澜被他谢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见他不欲多言只好尴笑着寒暄了一声:“哪里哪里。”
而他们身后的夏初将那匹火浣布交给了渡鸦,对着蓝羽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