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从喜铺里出来的时候神采奕奕,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而身后的寒飒手里捏着一摞的花样图纸,则是面如死灰,看着萧慕白的背影心中五味乏陈,心里对着喜铺的掌柜越发记恨。
隔了两日,萧慕白收到了夏初的第二封回信。
信中对于他上次说的秘密只回了一句话,你会爱我多久?
萧慕白对着这句问言失笑,若是此刻换了许温澜来回,大抵信手拈来便是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诸如此类……
他蹙眉思索了一会,提笔回了一句,随即抽了些这两日里挑的花样一并装进了信封,这才唤了寒飒递给他送了出去。
夏初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的头一日,他刚刚陪着侯爷用完了午膳,今日里许温澜难得没有来,夏初总算能单独和蓝羽樱说些闺中密语。
是以,刚刚用完了膳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蓝羽樱回云栖院,进了房间便看见桌上赫然摆着厚厚的一封信。
蓝羽樱见状还戏谑于他:“墨王殿下也太能写了,这相思得书了多少字才能这么厚?”
夏初也是颇为纳闷,萧慕白每日的书信都不会太长,大都是寥寥数语,今日怎么这般厚实?
他倒是也不避讳蓝羽樱,当着她的面狐疑的拆了开来,粗略翻了一翻才发现,书信只有一句话,剩下的都是些花样。
他原本看着那玉如意和大帕子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大红的凤冠霞帔方才幡然领悟,面色腾的一下便涨红了起来。
蓝羽樱见他双颊绯然,便是凑上前来靠着他的肩膀,看向他手里的图纸,扫了一眼便笑出了声:“墨王殿下看着清冷孤傲,原来竟是这般迫不及待了……”
夏初连忙反着盖起图纸,双手还压在上面生怕蓝羽樱在抢了去。
“好了,我不笑你了,赶紧看看墨王殿下写了什么。”蓝羽樱掩唇忍笑。
夏初这才重新找出了刚刚夹在里面的手书,映入眼帘的是七个字:葬你身旁够不够。
蓝羽樱再次靠了过来,不过是一句话,一眼就瞄完了,只是瞄完了之后面色微怔,蹙着眉‘啧’了一声后感慨:“墨王殿下这求亲可真是别具一格,这是要表达生同衾死同穴的意思嘛?”
夏初却是捏着那封信思绪万千,蓝羽樱只看到了半句,而不知在此之前他问萧慕白的那句话才这般惊讶。
若是连了起来,便是她问:“你会爱我多久?”
他回:“葬你身旁够不够。”
蓝羽樱看着他愣神,捣了捣他问道:“这你要怎么回啊?”
夏初唇角牵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走到书案旁大笔挥下:“这辈子除了寿终正寝,你就别想有另一种死法。”
蓝羽樱在旁看着他笔走游龙行云流水的书完之后,惊叹的鼓了鼓掌:“你们两这情话,未免也太凶残了。”
夏初耸了耸肩,将信装封。
“诶,花样还没挑呢……”蓝羽樱见他这就要送出去,连忙出声唤道。
夏初折信封的手僵了一僵,蓝羽樱拉着他就往图纸的桌边走去:“跟我害什么臊,不让我帮你挑选,这事你还能找谁?”
夏初本也不是害臊,他是忘了这茬,此时听蓝羽樱这么说,倒也落落大方的跟她挑选起来,甚至一边翻着图纸一边对着她道:“正好你也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样式,说起来应该你比我更早些用上才是。”
这下,反倒是蓝羽樱臊红了脸……
两人在房中嬉笑着挑挑选选,这封信便是到了晚膳的时间才交给了江阎送出去。
夏初原本还打算用了晚膳后带着蓝羽樱去宫中,接了萧慕红一起出宫逛一逛。
没曾想,这饭吃了一半,丛廷进来对着夏初通禀:“门外有人来寻你。”
夏初挑眉,侯爷在旁开口:“是何人?”
丛廷面色复杂:“来人说……是你的学生。”
夏初喝的那口汤还好在此之前咽了下去,他知道若不是急事他不会亲自前来,当即推了碗筷,让人领他去了云栖院候着,跟侯爷告了声退便往院中赶去。
夏初推开房门的时候,项承方已经候在了里面正来回踱着步子,见到他的面行了一礼开口唤了句:“师傅。”
夏初蹙着眉示意他坐下说话:“何事?”
项承方抿了抿唇,嚅嗫了半天欲言又止。
夏初见他这副模样面色不虞的呵了一声:“有话直说。”
项承方咬了咬牙开口:“皇上,龙体不大对劲。”
夏初双眉蹙的越发紧了些:“几时发现的,有何症状?”
项承方一五一十的交代:“学生刚刚发现的,这就急着过来了。我近些日子给各宫的娘娘们请平安脉的时候,听到她们抱怨好长时间没见过皇上了,今日闲来无事翻了翻记录,皇上近一个月没有召过任何一位娘娘侍寝。这在以往都是没有过的。我便又去翻了翻院使大人的用药记录,毕竟皇上的龙脉都是他请的,却发现他用的都是些针对咯血的药材。我心中一慌,便来侯府找了您。”
夏初左手托着腮,右手敲着桌面。
上一世皇上病重才得以让萧言竣把持朝政,可按照日子来算远没有这么快,他被萧言竣囚禁着一直也未曾见过皇上。
是以,他也不知皇上究竟是得了什么急症,导致如此病危。
上辈子皇上的身体是由卓先德一手照料的,如今卓先德坟头草都几丈高了也问不着他,当时夏初人在韩阳,也不方便让秉文去问,这方面看来是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