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浅安便去闻天阁候着秉文。
见他不急不徐的带着桑一缓缓而来便急躁的拉他上了二楼。
“还真让你说中了,昨天下午派出去的人晚上回来说,他们三人都在北郊城外的观音庙里。”
苏浅安知道秉文找的急,原本昨晚就打算过去告诉他。想了想还是忍到了早上来铺子里等着。
秉文一听,精神一振。找了这么久,可算找到了。
“那我现在便过去吧。”
苏浅安“嗯”了一声,复又想起来,问道:“那昨天约了早上来见你的人怎么办?”
“少爷的事儿最大,让他等着吧。”秉文一边下楼一边跟苏浅安说。
到了门口,又转身对着桑一吩咐:“你别跟着了,留着等会招待下那个人吧。”
“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桑一问道。
“快的话午时,慢的话下午。”秉文想了下回道。
“是。”
秉文出门找了辆马车,向着北郊城外去了。
过城门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萧慕白的队列。
萧慕白正背对着雅月亭的方向挥了挥手。
而雅月亭的中央,许温澜正端坐于古琴台上。一身淡紫的锦袍衬出他独有的气质,眸子里似有不舍的星辉流转。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琴弦,一曲凄凄婉婉,依依不舍的阳关三叠便泄了出去。
北城墙门口,雅月亭之下。但凡听见的众人皆被他的琴音所染,面带离殇。
一曲终毕,许温澜轻轻地起身。
对着萧慕白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微不可微的唤了声:“慕白……”
秉文也是第一次听到许温澜抚琴,肃然倾佩,盛名之下,实至名归。
他感慨了一番后,又慌忙催促着还沉浸在离别曲里的马夫快点出城。
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那座观音庙。秉文吩咐马夫候着,向观音庙走去。
远远便看见庙中炊烟袅袅升起,庙门也是开着的。聚在里面的都是些穷酸学子,不然也不至于窝在这百里开外。锅里煮的东西也是青菜两根小米两把,还有三五聚首的在一起议论这观音庙底下还能不能再挖出银子来。
秉文只知道名字,不知道他们长相。环顾了一周也不知道谁是谁,便索性喊了起来。
“师忠飞、殷广波、孔长辉。”
“你是谁?”
庙堂的最里侧角落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
秉文循声走了进去,看见一个男子正在擦拭另一个躺着的人的额头。
“你叫什么。”秉文问道。
“孔长辉。”
“他呢?”秉文指了指躺着的那位。
“师忠飞。”
“你可认识殷广波?”
孔长辉点了点头。
“他出去挖野菜去了。”
“你们三个一起的?”秉文心里高兴,齐活了。
“不是,我们从不同地方来赶考的。城里城外都住不了,被迫在这栖下,交谈过几次之后发现脾性相投便互相照应着。”
“他这是怎么了?”
孔长辉叹了口气道:“前几天便烧上了,周边找了大夫,银子少了都不愿意过来。”
秉文摸了下师忠飞的额头,烫手了都。
“这怎么行,在拖下去人非烧傻了不可,跟我走。”
“你是谁啊?”孔长辉有点迷茫,他们三个一穷二白,也不知道这位贵公子在庙口喊他们名字做什么,看样子也不像认识师忠飞跟殷广波的。
“在下秉文。”秉文行了一礼道。
“你就是京城闻天阁里的那位秉文公子吗?”
庙里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瞬间就炸开了锅。
“真的是秉文公子啊?”
“秉文公子不知可否交个朋友啊。”
“秉文公子来这边坐下说吗?”
秉文扶额头疼,他看了下满脸懵的孔长辉说:“我们先去带他看大夫如何?”
孔长辉木讷的点了点头。
“有什么要带的吗?”
孔长辉摇了摇头,复又蹲下去收拾了书籍带上。
两人搀着师忠飞在拥挤的人群中向庙外走去,正好撞上挖野菜回来的殷广波。
“这谁啊?你们去哪?”殷广波提着一篮子野菜指着秉文问道。
“你是殷广波?”
“我们认识吗?”殷广波诧异眼前的华服少年居然能唤出自己的名字。
“走吧,一起,路上再说。”秉文扔了他的菜篮子,拉着他往外走。
殷广波被拽的踉踉跄跄,看向孔长辉问道:“怎么回事?”
“说是要带师忠飞去看病。”孔长辉一边说着一边和秉文抬着师忠飞进马车。
殷广波闻言也跟着在后面托了师忠飞一把。
待三人坐稳了后秉文吩咐马车回京去济世药堂。
“不知秉文公子为何会来这破庙寻我们三人?”孔长辉一边扶着师忠飞让他靠好,一边问道。
“什么?你说他叫秉文?闻天阁里的那个秉文公子?”殷广波有些激动的问着孔长辉。
孔长辉对他点了点头。
殷广波咽了口唾液,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是来找……我们的?”
秉文真诚的点了点头。
“为,,为什么?”殷广波惊的都有些磕巴了。
秉文扶额思索了一会,还是觉得简单点说比较好。
“我受人所托,前来照拂你们一二。”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问道:“谁啊?”
“他如今不在京城,只是赏识你们三人的才学,故此托我照拂你们安心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