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自从收了旭镜的信后,这两天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他断定此事和月风挽脱不了干系,颜莺入寺这么久了,梁国王宫之内无人起疑,除了月风挽,萧慕白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选。
让他面色越发阴霾的是,若他所料不差,月风挽是冲着夏初去的。
可他与夏初明明风马牛不相及,他究竟所图是什么?
萧慕白想不明白,越是没有头绪,他的心绪便是越发焦躁,事及夏初,他无法心安。
寒飒这两日跟在他的身旁都是胆战心惊,心中骂了旭镜万万遍没用,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来信,让王爷如此忧心,连带着让他也跟着惴惴不安。
直到寒飒收到了夏初的来信,赶忙屁颠颠的给送了过去,期盼着能让萧慕白的心情好些,他也不用如此担惊受怕。
寒飒进帐的时候,萧慕白正是眉头紧蹙,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意,寒意之盛,比起一连二十五日没有收到回信,还要浓郁。
寒飒行了一礼,从怀中掏出了书信堆着笑道:“少爷,少爷的来信。”
萧慕白面色稍霁,接过了书信展开一阅,短短两句话,他看着上面写的‘寿终正寝’四个字,嘴角抿了一丝清浅笑意。
可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在寒飒的眼中,却是似笑非笑诡异的很。
偏生这个时候萧慕白手中摩挲着信纸,抬眸扫了一眼寒飒:“渝城周边哪里的风水好?”
寒飒脸色瞬间面如死灰,有些磕巴的回道:“王,王爷。埋,埋谁,啊?”
萧慕白见他那副模样摆了摆手:“罢了,随口问问,你退下吧。”
寒飒如获大赦,慌忙退了出去在账外喘着粗气,心中琢磨着少爷到底给王爷写了啥,让王爷问起了风水……
而被寒飒腹议的夏初,此时正携着蓝羽樱在去往皇宫的路上。
到了宫门口后,夏初又在马车内对着蓝羽樱叮嘱了一番,被她连声嫌弃着唠叨,这才下了车。
李公公知道他们要来,早就候在了宫门外,见了他们二人点头哈腰谄着笑行了礼,领着他们二人向清心殿走去。
到了清心殿的门口,夏初又嘱咐李公公去取些物件,李公公虽然不知他要那些东西有何用,却毫不迟疑的应了下来,在门口通传了一声,便是屁颠颠的给夏初准备去了。
夏初带着蓝羽樱入了殿,见了皇上齐齐行了一礼。
皇上匆匆扫过蓝羽樱一眼便是转向了夏初,对着他招了招手:“初儿来了。”
夏初漾着笑走上前去:“皇上,我和蓝蓝说过了,可她昨日里跟我说,她随我下山之际,她爹曾叮嘱过她,不能在人前显露医术,毕竟是位隐世高人,规矩和怪癖多着呢。”
皇上见他撅着嘴一脸的抱怨,倒是对着他宽慰:“无妨,本来朕也说了不用,既然来了就一起用完膳在出宫吧。”
夏初又上前一步:“那怎么行,初儿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能够让蓝蓝既不悖诺,又能圆了我的赤诚孝心。”
皇上见他一脸得意之色,挑了挑眉:“哦?说来听听。”
夏初狡黠一笑,正在此时,门口传来李公公的声音:“皇上,小侯爷要的东西都备齐了。”
皇上面带狐疑的看向夏初,随口吩咐:“拿进来吧。”
李公公应了声是,打开了殿门,让小宦将东西搬了进去。
夏初指使着小宦将屏风摆在了皇上的书案前,又接过他们呈上的丝线,挥了挥手,让李公公连带着他们一起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屏风蹙眉问道:“这是何意?”
夏初上前,将两根丝线的一端递到他的手中,在举起他的手连带着两根丝线压在他另一只胳膊的脉上,才对着他道:“蓝蓝可以这样隔着屏风为您诊脉,这样也不算人前露了医术,在经由我的口转述,也不算她为您开药。”
皇上闻言觉得很是戏闹,抬手准备拿开那丝线,夏初却是覆手按了上去,撅着嘴委屈巴巴的撒着娇:“皇上,屏风我都搬好了,您就看在初儿忧心您身体的份上,宽宽初儿的心吧……”
皇上看着手中拈着的丝线,又看了看他那双泪盈于睫的眸子,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将丝线重新按了上去。
夏初见状眉眼欢笑的拉着两根丝线,穿过屏风拉过蓝羽樱的身前,走到她的身后替她拽着那头,对着她道:“好了,蓝蓝你开始诊吧。”
蓝羽樱‘嗯’了一声,将手搭了上去,只是那手离着丝线分毫,并未真正搭上,而夏初却是在她的后面,将手真正搭了上去。
片刻之后,夏初假装将耳朵凑到蓝羽樱的耳旁。
皇上透过屏风的身影依稀可见他们二人正在耳语,便松了丝线问道:“如何?”
夏初收了丝线上前,牵了抹笑容:“蓝蓝说了并无大碍,只是秋深露重,皇上不可贪凉也莫要在吃些大荤大补的东西,回头我们去御膳房吩咐一声,您照着吃上两日,若是觉得身体有所舒适,便按照那菜肴吃着可好。”
皇上眉心略有舒展,失笑一声:“话都让你说了,朕能说不好吗?”
夏初搭上他的胳膊摇了摇:“初儿这不也是为了皇上您的身子着想。”
皇上拍了拍他的手:“是是,朕知道你贴心。”
夏初又对着蓝羽樱招了招手,皇上见她上前反而垂下了眼睑,继续看着案上的奏折。
“那我便和蓝蓝去吩咐御膳房了,一会儿晚上咱们就这样吃一吃。”夏初扭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