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站稳后赶紧将他推开,不愿跟他扎堆立在一处,索性走到后面的椅上坐下,双脚搭在案上摆出一副豪迈的姿态。
“月风挽,你想要的东西想必求了很多年,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要放弃,岂不可惜?”夏初心中猜测他之所求,约莫与蓝羽樱有关,只要不是要蓝羽樱这个人,其他都好商量。
“你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月风挽似乎真的衡量了一番方才回道。
“是吧。”夏初略显激动:“那你说出来,咱们也好交换一下条件。”
月风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笑一声:“阿初,你浑身都被我拿捏着弱点,无论是我派人去大梁的福水王寺,还是在萧国揭穿你女子的身份,都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月风挽双手摁在案上,身子微微前倾:“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夏初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虽然月风挽说的事情还不至于让他万劫不复,可终究也会让他一身麻烦。
最重要的,还会影响他的计划。
“咱们到底相识一场,何必弄的鱼死网破,西域如若没有摄政王坐镇,乔陌白和顾行云两边齐攻,即便攻不了王都,西域边镇也会付之东流。再说了,摄政王是私自入境的吧?你可知萧国皇上曾经中过西域奇毒,我娘也是殒命在此毒之下,若是让皇上知道西域的摄政王来了长安,想必摄政王的日子也安稳不下去了。”夏初面上说的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实则,时不时偷瞄着月风挽的反应。
可是,月风挽好似没什么反应,从头至尾平淡无波,见他顿了下来,才漫不经心的抬眸看他一眼:“说完了?”
夏初咽了口唾液,点了点头。
月风挽的那双蓝瞳却骤然变得冷厉起来:“本王平生,最恨别人的威胁。”
夏初莫名的心中一虚,他自认刚刚的这番话,若是换做他人或许还会被拿捏,但是说与月风挽这般冷血的人,他还真的未必会在意,面对这么一个瞬息翻脸的人,夏初当真是发怵,率先怂了下去:“不是威胁,不是。”
“哦?”月风挽面色稍霁。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至于我嘛,没有要求,咱们权当交个朋友,朋友……”夏初面上漾着笑脸,心中骂着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萧慕白的话,非要去招惹这么一尊大神。
“朋友?”月风挽挑眉:“阿初,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夏初‘咳’了数声后方才稳了稳气息:“那是素冉公主的……”
月风挽倒也没在此事上继续与他争辩:“我要那个做香囊的女人。”
夏初扶额头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是仔细推敲了他的这番话,忽然心中一喜。
看来月风挽并不知道隔壁蓝苑里的蓝羽樱,想来也是,月风挽来到萧国应该也没多久。
即便跟了他几日,可渡鸦在身边的时候,他总不能靠的太近,既然他还不知道,那么……
夏初的眸子亮了一亮,抬头时面色满是为难又真挚:“我也很想交给你,可是她失踪了。”
月风挽嗤了一声,面上满是显而易见的不信。
“真的!”夏初强调了一遍,继而接着道:“十几年前,长安突然出现了一间苗家香铺,香料特殊,当初因为我娘喜欢,便采买了不少,后来再去的时候,那间香铺便关门了,里面的人也悉数失踪,不信你大可以去查一查,便知道我所言真假。”
月风挽见他言辞凿凿底气十足,当真开始思索起来。
夏初心里偷着乐,越发肯定了月风挽要找的人其实并非蓝羽樱,或许他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
那就是,蓝羽樱的娘亲……
夏初为了让他相信,决定将这件事编的在真实一些,便对着他道:“当年皇上中了西域奇毒,我娘擅医,为了救皇上,以自身为媒介替他解毒,不幸殒命。这事虽然隐秘,可你若是去查,必然也能探知真伪,实不相瞒,我也在找这个香囊的主人,因为她消失的极为突兀,颇为怪异,我觉得当初那毒与那女子脱不了干系,说起来咱们两所求相同,不如联手?”
夏初这番话言词恳切,真假参半,月风挽信了七八,面上的神色亦有所缓和,唇角单勾一抹邪魅的笑意:“待我去查个真伪,再来看看,要不要和你联手。”
夏初立马摆出一副好走不送的姿势,月风挽忽然挑起她的下巴,气息随着一字一句喷在她的脸上:“若是我发现,你说了假话……”
“不可能。”夏初将头撇了开去,打开他的手,说的极为笃定,她让月风挽查的事情都是真的,怎么可能发现。
月风挽被她打开了手倒也没恼,对她表现的态度似乎十分满意,转身负手便要离去。
夏初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开口唤住了他:“那个,月风挽……”
月风挽蓦然回首,潋滟一笑,那笑容极艳,极魅,摄人心魄,再加上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对着她挑眉问道:“舍不得我走?”
夏初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的倾国倾城,饶是萧言竣那副俊美之姿与之相比,也毫不逊色。
可一来她心中早有所属,二来,她对他惊吓多过惊艳。
哪里会舍不得,分明是巴不得……
是以,夏初抽了抽嘴角,勉力挤了一丝尴笑:“我知道你擅毒,有一种毒想请教你。”
月风挽颇为意外:“还有比冰蛊更让你觉得麻烦的毒?”
夏初听了这话比他更加意外,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