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不知道萧慕白收到月风挽来过侯府的消息之后,会作何应对,但是或早或晚,在萧言竣大婚之前,萧慕白必然会回京。
在此之前,夏初只能抓紧时间,看看能不能和月风挽联手查出,十六七年前的真相。
毕竟,按照他的推断,蓝羽樱的娘亲来自西域,而她在西域又是什么身份?
竟然值得月风挽,找了她这些年……
甚至,亲自奔赴萧国来寻?
这些事,如今只有月风挽能给他答案。
而月风挽为了验证夏初那些话的真伪,也着实花费了一些时日。
等待月风挽验证的时日以来,夏初连皇上的解药也懒得研制了,横竖等着月风挽来寻他即可,何必还白瞎那些功夫。
空下来的时间,夏初最近开始缠着赵兴文走府串门的,去拜访那些当年手中握兵的武将府邸,和他们底下的小辈打的火热。
结果,当年是谁带走了苗家香铺的人没有查到蛛丝马迹,倒是让秉文又谋了一条生财结权的好路子。
只因开始夏初和赵兴文他们是三五人小聚,后来跑的府邸多了,每日应酬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秉文得知了这件事情,当天就在西郊郊外买下了一处现成的院落,连带着周边的地皮一直连到山头,全给圈了下来,并将焦什安排了过去,两天后取了个名字‘茗飒苑’。
经由茗湘苑发散茗飒贴,赵老将军嫡孙坐镇,再由饮味斋和怡香楼一起宣扬,手底下三教九流的人一经传播……
两日之内,茗飒苑在长安城的名声,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十一月十八日。
挂匾营业当天,几乎整个京中但凡会点武的都围了过去。
毕竟茗湘苑名声已久,长安又从来没有过这些习武之人的聚集地,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茗飒苑。
据闻里面一应武器俱全,围猎射箭、比试切磋、以武会友,简直就是习武之人的天堂。
这一下子,茗飒苑的名帖价位直线飙升,居然不输茗湘苑。
但凡手中持有茗飒贴的,那一个个趾高气扬,宛若得胜的将军班师回朝般耀武扬威。
而没有茗飒贴的,也只能艳羡的围堵在茗飒苑外,眼热的交头接耳凑个热闹。
虞伟林,就是夏初和赵兴文在茗飒苑里,经由介绍认识的一个三等侍卫。
夏初之所以对他看的上眼,全是因为他爹是禁军侍卫统领虞业成,夏初和侯爷都认为,若然当年真的是禁军抓人,虞业成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人。
侯爷这些日子也在想法子跟虞业成走动,可他毕竟总是跟在皇上身边,委实也没有太好的机会。
夏初便搭上了他儿子这条线,结果虞业成的事情没有探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意外的让他得知了另一个隐秘的消息。
茗飒苑里聚集的大都是武将府邸的少爷,他们不比茗湘苑里那些喜欢拽文弄话都是颇为直爽。
如今皇上身体病重,他们或多或少也听到了一些传言。
虞业成身为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自然极为亲近,是以他们一半戏谑一半认真的问着虞伟林,他父亲大人,站的是哪边的队,透露透露风声,也好让他们这些愣头青,知道风向标在哪里。
虞伟林年纪不大,回话却颇有技巧,他笑着应和道:“那自然站的是……皇上。”
众人喝了声倒彩直呼没劲,里面突然冒出了一声:“虞家站的,难道不是煜王殿下吗?”
众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纷纷面面相觑,而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正是兵部尚书程兆兵的儿子程子枫。
他说完了之后见气氛陡然不对,不由皱着眉头狐疑的问了一句:“我说错了吗?鸿胪寺卿虞大人,不是一直以煜王殿下马首是瞻?”
程子枫若是不问,刚才还没人知道是他夹在里面说的那句话,他这一问,大家都看向了他。
可是听完了程子枫的问话,众人倒是反应了过来他为何之前说了那么一句,鸿胪寺卿虞邦祯素来帮腔萧言竣,这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侍卫统领虞业成素来低调的很,一时倒是忘了他们二人是堂兄弟。
程子枫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以,众人的目光又转向了虞伟林,若是虞业成真的站队萧言竣的话,萧言竣获封太子的机会,就大的多了……
毕竟是皇上贴身的人,他的立场在旁人看来,显然就是皇上的心意。
“没有没有,家父一心跟着皇上,从未考虑过这些。”虞伟林承着众人炙热的眼光连连摆手。
“虞统领和虞大人可是堂兄弟,不是一条心啊?”程子枫又补了这么一句。
“我堂叔也就是为了报恩才会对煜王殿下多次维护,不代表他的立场,你们不要妄自揣测。”虞伟林到底是年轻气盛,面色有些难看的反驳,说完了也惊觉自己说的太多,随即愤愤然拂袖离去。
夏初闻言眸子亮了一亮,赶紧带着赵兴文追了上去。
奈何虞伟林这会儿反应了过来,无论夏初如何旁敲侧击虞邦祯欠了萧言竣什么恩,虞伟林也绝口不提了。
夏初和赵兴文相视了一眼,先是将他劝了回去,接着晚上邀了他去饮味斋吃饭,最后将他带去了怡香楼。
仙黎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虞伟林已经一身酒气,两颊酡红双眼迷离,交代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虞邦祯欠的不是萧言竣的恩情,而是丽妃的恩情。
这事还是虞伟林无意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