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定被拔了针瘫软在地,身上疼痛难忍,听了夏初的称呼,唤的他心中更是一阵恶寒。
他见夏初转身要走,连忙出口补了一句:“秉文让你直接上三楼,窗户给你开好了。”
夏初走势稍顿,心中琢磨着闻天阁里究竟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竟然能让秉文如此大费周章。
边定见他出了房门索性躺倒在地,他实在没力气跟上去了,他得缓缓……
夏初出门之时唤了句渡鸦,片刻后,落下一灰一黑两道身影。
灰衣渡鸦清姿飒爽,黑衣边皓满面淤青……
夏初轻咳一声,对着边皓问道:“来的是谁?”
边皓摇着肿胀的脑袋,原本俊秀的小脸眼下面目全非:“不知道,带着斗笠附有纱幔,看不清面容。不过来头定然不小,周围埋了好多高手。”
“有点意思。”夏初唇角勾起一抹笑,带着渡鸦出了门直奔闻天阁。
到了闻天阁的后巷之处,夏初看着四下无人,对着身旁的渡鸦问道:“那边大概埋了多少人?”
渡鸦闭眼感应,片刻之后答道:“十二个。”
夏初微微蹙眉,这数量委实不少了,萧慕白身为墨王,暗卫也不过六人,皇上的隐卫也不过才十人。
“那边你去引开,我要掠到三楼去。”夏初指了个方向,渡鸦拔地而起。
瞬息之间一灰三黑朝着远方一闪即逝,夏初抓紧时间点地而起,消无声息的飞上了闻天阁的三楼。
踏着窗桕中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光,夏初轻巧的跃了进去。
三楼的地上,铺的全是各式种类的兽皮地毯,极为厚重。
是以,夏初跳下去的时候白色靴底没入了皮毛里,越发没有一丝声响,他悄无声息的走去门边。
因为旋转楼梯的原因,他看不见下方,但也想靠近些听听底下的动静。
“公子,我可没有什么耐心。”
夏初听到这声熟悉的低沉磁嗓,靠近门边的身子一僵如遭雷击。
好家伙,月风挽这是来了闻天阁找秉文买消息吗?
“这时辰也不早了,先生不若先去用膳,秉文在此恭候可好。”夏初听着秉文温文尔雅的嗓音,脑海中瞬间浮现他得体又从容的仪态。
“公子届时,可莫要让我失望。”月风挽说完轻笑一声,夏初却是莫名的心头一紧,接着耳边响起‘哒哒’的下楼之声。
秉文含笑的面容一凝,从窗外看着他的身影出了闻天阁,这才转身准备下楼。
此时,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秉文却是松下一口气道:“你若是再不来,我都打算亲赴侯府去找你了。”
夏初却是忽然伸手搭上了他的脉诊了起来,说话的口吻也是异常的正经:“你可知道他是谁?”
秉文转身,看见他的面色十分凝重,不由蹙着眉道:“不知,他全程都没有摘下过那带纱幔的斗笠,不过这个人,让我很不舒服,很有压迫,那感觉我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哦?”夏初挑眉,收回了诊脉的手。
“皇上。”秉文说完也觉得可笑,兀自摇了摇头,这人声音年龄跟皇上都相去甚远,断无可能,可那周身的威严,却是实实在在。
“你感觉倒是敏锐。”夏初叹了口气,向着楼上走去。
秉文心神一震,听夏初这语气似乎认识,在结合他刚刚的举动和神态,他面色大变随即追上了楼。
“不会吧……”秉文走到夏初对面的花梨木长案前坐下,看着他的神色犹带着不可思议。
夏初说他感觉敏锐,也就意味着刚才的男子,确实是位帝王?
当今蒙族的可汗、梁王和胡王都已步入中年,那么唯一能剩下的便只有西域,西域女帝年纪稚幼,当政的便只有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了。
这些西域之事,他本也不知,全亏了前段日子在畨城调查消息才刚刚获晓。
眼下这么一结合,难怪夏初刚刚会给他诊脉。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怔怔失神,探来的消息中,那位西域的摄政王可谓用毒于无形……
“没中毒,把心稍稍。”夏初翻开案上的两个酒杯,拿起素白的瓷瓶酒坛。
还好秉文时刻将三楼里的东西都备满了,此刻他才能信手拈来,斟了两杯酒,推给了他一杯。
秉文接了过来一口饮下,压了压惊后问道:“你听到了多少?”
“来晚了,只听到最后两句。”夏初饮完了杯中酒:“他来问什么?”
秉文心中翻江倒海,那可是西域的摄政王啊,眼下出现在了萧国的京城,夏初居然毫不意外,还十分淡定的问他来买什么消息……
秉文这次其实高估夏初了,夏初不是不震惊,他是已经被雷过了,眼下已经淡定下来而已,他见秉文盯着他失神,叹了口气推了他一把:“问你话呢。”
秉文这才从恍神中醒来,对着他回道:“他来买一个人的消息。”
夏初斟酒的手顿了一顿:“苗家香铺的女主人?”
“你怎么知道?”秉文刚刚稍有平复的心,此刻难免又被震了一震。
因为这个人买的消息和夏初所查之事一样,秉文这才火急火燎的让介伍和边皓去赶紧寻他过来。
可也只是让他们去寻,并未说出因为何事,夏初是怎么知道的?
“你刚不是说只听到最后两句话吗?”秉文扑闪着迷茫的大眼睛。
“猜的。”夏初拾起酒杯,唇角勾起一抹笑:“看来猜对了。”
秉文听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