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秉文让桑一先回去,自己独自去了双圣客栈。他这几日一直惦记着夏初离京之前嘱咐他,科考开始前最好将解纪明带到他院子居住这件事情。
他跟解纪明提了好几次,都被他毫无蹙着愁眉,也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双圣客栈,殷广波,孔长辉二人依然聚在师忠飞房内。秉文邀了他们一起下来用膳,四人把酒言欢,畅谈诗词好生惬意。
直到华灯初上,月已西斜,亥时已至,人定时分。
秉文举杯敬了他们,预祝他们明日金榜题名。三人皆是含笑谦让,一饮而尽。
秉文送他们三人上了楼,待他们回房后,来到解纪明的房前叩门。
解纪明开门看到是他,面无表情的回了屋子。
秉文已经习惯了这颗臭石头,笑着问:“解先生不跟我回院子住去吗?”
“你这个人烦不烦,说了不去不去。”解纪明露出一个厌恶的神色。
“听闻四殿下来了三次,都被你撅回去了?”
解纪明冷哼了一声。
“你要不是拿出那封手书,你也不知道被我撅回去多少次了。”
秉文扶额,略感头疼,不免又好奇的问:“那封手书好歹是我送予先生的,当真不与我分享一下?”
“又不是你写的,你不是认识写手书的人吗?自己去问啊。”
秉文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多跟解纪明说几句话,自己都得减寿几年。
“既然你不跟我回去,那今晚我便跟你同住吧。”秉文想着,他也差不动边皓留下来保护解纪明,干脆自己就睡这得了。
“不行,你赖我这干嘛?”解纪明一脸的嫌弃,推着他就要往外走。
“欸,欸欸,我跟你说,是写手书的人嘱咐我科考之前,务必贴身保护你的安全。”秉文一边推开他的手,一边喊着话。
“他嘱咐的?”解纪明停了推搡。
秉文真诚的点点头。
“那你睡那张床吧,别妨碍我看书。”
秉文看着解纪明略带柔和的脸色心中想着,臭石头真是变得一副好脸。
秉文呆在屋子里百:“你平时看的书就够多的了,考前就放松一下吧。”
解纪明难得的放下了书,看了他一眼。
秉文见他放下了书,便提议道:“我们对弈如何?”
解纪明思索了下,居然同意了,两人便摆开了棋盘对弈起来。
几盘下来,两人居然有来有回,棋逢对手,难分高下。
秉文看了看夜色,已近子时。便对着兴致勃勃的解纪明说,先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考呢。
解纪明意犹未尽,对着秉文和颜悦色道:“考完我们再下。”
秉文不由的失笑,原来下几盘棋就能搞好关系啊……
熄了灯,没过多久,秉文便听到了解纪明匀称的呼吸声。而他,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丑时已到,鸡鸣刚过。
秉文听着外面巡夜的的更夫打着梆子敲着锣,更声由慢到快,连打三趟才收更结束。
已经四更天了,秉文想着许是自己多虑了。
因着上午汇王府事件的震惊,和刚才与解纪明的棋局费神。秉文终于困意袭来,逐渐睡了过去。
就在将梦未梦的时刻,秉文陡然听见一阵兵器交锋的利刃之声。他瞬间清醒过来,慌忙起身点灯。烛火刚亮,随着灯芯劈里啪啦的炙热燃烧,窗户突然应声而破,一位黑衣男子披着夜色蒙着面,带着满身杀气窜了进来。
“来人啊,报官啊,有刺客啊!”秉文大声的呼喊起来,试图让客栈里的人从梦中醒来。
蒙面男子怒视了他一眼,也没时间理他,长剑直指解纪明,欺身逼了过去。
秉文眼见着蒙面男子剑气逼人的刺向了解纪明,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往解纪明身上扑去。他心中想着,无论如何也得护了解纪明的命,不能负了夏初的嘱托。
而解纪明在听到秉文声声呐喊中,正朦胧初醒,还未恢复神智。便被秉文压在身下,一道剑光闪过了他的双眼,眼见着剑尖即将刺入秉文的脊背。他陡然清醒,想要推开秉文。却被压的死死的,哪里动的了。
解纪明惊恐的闭上了眼,不敢直视剑身没入秉文的血肉。却在此时,屋顶突然坍塌,瓦片纷纷掉落。边皓从上空落下,长剑横削,挑开了黑衣男子。
秉文抱着必死的心,忽然听见利刃破开长空的“嘶喇”一声。慕然回头,看见了边皓,心下安定。
“公子,一共来了四人。我被三个人缠住了,来的晚了些。”
边皓站在秉文身旁,立如苍松,战意四溢。
“公子,要留他一命么?”边皓剑眉微蹙,似是犹豫下手的轻重问题,扭头对着秉文问道。
秉文忽见边皓肃杀的脸此刻居然还转向了自己,慌忙点头,随即瞳孔放大,惊呼一声:“小心!”
原来,蒙面男子听他如此挑衅之言,心中早已燃起熊熊怒火,眸中杀机勃发。眼见边皓后颈处空门大开,提剑便刺了过来。
边皓却淡定如初,耳廓微动,反手挥出第一剑,“当”的一声,蒙面男子长剑落地。飞身挥出第二剑,蒙面男子落下几缕青丝。空中挽了个剑花,从上至下挥出第三剑,蒙面男子的面罩被削开掉落。他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脸,翻身越出窗外。
“别追了。”秉文见刺客已然落荒而逃,害怕可能还会调虎离山。
边皓正欲追去,被秉文叫住,骤然止步。
边皓行了一礼,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