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梓穆心不在焉的往永宁殿的方向走着,许万钧叫了几声他都有没听见。
最后,直到被他一把拉住才反应过来,萧梓穆勉力牵起一抹笑意温声问道:“许大人,这是何事?”
许万钧面带赧色,有些羞于启齿。
萧梓穆见他欲言又止,宽慰了一句:“许大人,但说无妨。”
许万钧抿了抿唇,揖了一礼:“殿下,可否去看看蓝姑娘在宫中是否还安好?”
萧梓穆面色诧异:“蓝姑娘进宫了?”
许万钧点了点头:“小侯爷入宫的当晚,皇上就派人去许府接了蓝姑娘入宫,当时我们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岂料第二天早朝,就发生了百官被阻的大事。皇上一直未曾放她出宫,老臣心中十分担忧。”
萧梓穆微微蹙眉,稍加思量了一番对着他道:“许大人莫要着急,明日里阿初的案子就要定审,待他安然无恙之后,想必蓝姑娘也会回府。”
许万钧心中也是这么想,可他为官多年的直觉认为,夏初这次,怕是摊上事儿了,对方来势汹汹大张旗鼓,断不可能如此草草收场。
是以,就在今日的舆论逐渐倾向夏初明日会无证释放之际,他还是难以心安,怕就怕明日夏初出不了大理寺,蓝羽樱在宫中怕是也不会好过。
许万钧在侯府吃过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对着萧梓穆再说些不吉利的话。
他凝了面色郑重道:“老臣明白,只是想着若是明日之后,皇上仍然不放蓝姑娘出宫,殿下若是可以,还望多多照拂一二,若是能见到她,还请殿下问一问她是因为何事滞留宫中,老臣也好帮她打点。”
萧梓穆倒是没有推诿,直接应承了下来,即便是看在夏初的面上,他也会对此事上心。
许万钧感激的对他行了一礼告退,萧梓穆目光冷冷的看向了辛涯。
辛涯上前两步,面色很是无辜:“这事,属下也不知道啊。”
萧梓穆挑眉:“当真不知道?”
辛涯频频点头,压低了声音:“殿下,咱们眼下的处境,也不好打探消息啊。”
萧梓穆心中也明白,如今他被皇上软禁在宫中,和宫外无法联络,还好明天三堂会审,他作为旁听,得以出宫一日……
明日,且看看吧。
或许,真如他所希冀的那般,夏初无证释放,蓝羽樱自然也就回了府。
若是不然,明日之后他再去查一查蓝羽樱被安置在哪个宫中。
这当口,还是不要多生是非。一切等定案之后再说吧。
他朝着许万钧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唉声叹了口气。
而许万钧下朝回了许府后,许温澜早就出了门,他压根儿就睡不着,食不下咽寝不能寐,这天刚一亮,便起身匆匆的赶去了茗湘苑。
还好他出门之际交代了一声,否则许万钧回府看不见他的身影,又得操碎了心。
许温澜到了茗湘苑的门口,哐当哐当十万火急的敲着大门。
开门的小厮见着是他,还以为找师忠飞有什么急事,随即慌慌张张的去通传。
师忠飞勉力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打开了房门,就看见许温澜丧着的那张脸:“许公子,我这早上,也不营业啊。”
许温澜摁着他的胸口直接推回了屋内,将门一关,转身没好气的道:“你看我这幅模样,像是要来诗词作赋的吗?”
师忠飞揉着脑壳正想清醒一些,闻言瞥了他一眼,颇为认同的道:“确实不像,像是来找茬的。”
许温澜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找什么茬,我来找人。”
师忠飞甩了甩脑袋,左右看了看:“我这也没人啊……”
许温澜急的一把拍在他身上:“你这最近,没新住进来什么人?”
师忠飞满脸茫然:“没有啊,上一次住进来的还是小赵将军……”
许温澜口中喃喃:“不能啊,他约了我下午在这碰面啊。”
师忠飞打着哈欠:“那你等到下午就是了,着什么急呀。”
许温澜眸光一亮,突然转身就要往外走,师忠飞一把拉住了他:“这就走了?”
许温澜推开他的手:“我要他给忘了,这小子知道的一定不少。”
师忠飞原本松了手,听他这么一说赶紧上前拦住:“许大公子,他这几日忙着呢,昨日里回来的又晚,你行行好,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许温澜也知道,最近夏初那事闹的沸沸扬扬,秉文自然也不可能闲着,自己因为蓝羽樱的事儿焦头烂额,也没顾得上夏初。
想来萧慕白为了夏初的事,暗地里也没闲着,自己昨日还胡搅蛮缠的非要吵着见他一面……
许温澜一念至此,心中顿时生了一股歉疚,僵硬的又转了身,走到屋内的躺椅上靠了下去。
师忠飞见他居然这么好劝颇为意外,看他当真在椅子上躺了下去,自己也钻回了被窝,对着他道:“咱们在眯一会,等秉文醒了再去找他。”
许温澜也没吱声,闷头耷脑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忠飞见他那副模样掖了掖肩头的被角,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等他再醒的时候,发现许温澜也靠在躺椅上睡了过去。
他起身,轻手轻脚的给许温澜盖了条毯子,拨旺了炉火才出了门。
师忠飞去了趟秉文的房间,正好看见他收拾妥当准备出门,连忙迎了上去:“许公子大清早就搁我屋里,等你到现在呢。”
秉文挥了挥手示意他让开:“让他安生等到下午,想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