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贵妃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滋味浓醇却不失细腻,她轻声夸赞:“这半天腰,你烹的很好。”
“是她教的好。”夏初笑的意味深长,心中想着那可不,这还是您亲手教的呢……
“哦?倒是蕙质兰心,火候的分寸把握的极好。”琦贵妃不吝夸赞,又抿了一口。
“何止蕙质兰心,还貌美如花和娘娘一样一样的。”夏初说的诚挚无比,琦贵妃却是当做戏言一笑置之。
两人温情脉脉,闲话碎语了没多久,石室外进来一名琦贵妃的贴身宫婢莎铃:“娘娘,时辰不早了。”
琦贵妃面上带了一丝不舍:“是啊,该回宫了。”
夏初先行起身,伸手搀向琦贵妃。
“你可有什么缺……”琦贵妃话未说完,扫了一圈,自己倒是轻笑了一声:“看来也没什么缺的。”
夏初抿了抿唇:“知道娘娘心疼初儿。”
琦贵妃拍了拍他的手:“那我就先回宫了。”
夏初‘嗯’了一声,搀着她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琦贵妃突然驻足,扭头对着他轻声道:“慕白临走时,留了个暗卫在本宫这里,本宫久居宫中也用不上,一会儿吩咐他留守在大理寺,你若是有事可以唤他的名字。”
夏初连连摆手:“不用了娘娘……”
“江戈。”琦贵妃轻声说完便是出了石室。
夏初嘴角抽了抽,仰头看了看头顶的石室,这是真不用啊……
此时,石室的外间屋顶上,大字型的躺着三个人,正是边定、江阎和江戈。
江阎和边定已经在这里躺了好几日了,江戈的出现让江阎喜出望外。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江戈了,寻了他的位置将他拽了过来,热络的引荐给了边定,豪迈的拍了拍胸说道:“都不是外人,大家认个脸熟,别以后大水冲了龙王庙。”
江阎说完又转身拍了拍江戈的肩膀,面上带着与有同焉的得意:“边定,我告儿你啊,其实我们墨王府的第一暗卫,当年那是江戈,只是他这被派去了琦贵妃身边,在宫门外守了多年,慢慢的就被淡忘了,才传出了我是第一的虚名。”
江戈被他提及,想起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嘴角牵出一抹苦笑:“多少年前的事了,记不大清了。”
江阎大气的挥手一指,对着边定炫耀:“怎么样,不光武功厉害,还谦虚低调。”
边定客气的对着江戈颔首,转眼在看向江阎的时候就带了抹戏谑:“光是气度,就比你强上许多。”
江阎双手叉腰:“嗐你小子,怎么捧一踩一呢。”
边定挑了挑眉:“我那叫踩吗?最多也就算个阐述事实。”
江阎撸了撸袖子:“嗐你个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边定闻言笑的一脸贱样:“你打的过我吗?”
“你!”江阎气结,一把拉过江戈:“咱们哥俩今天好好给他长长记性。”
江戈原本听边定这么一说,还觉得他有些轻浮吹牛,紧接着被江阎这么一拉,人都有些傻了,眼神探询的看向江阎,仿若在问,咋回事,你还真打不过他啊?
江阎嘴角扁了扁,朝他扬了扬下巴,意思咱先揍了在细说。
江戈有些推却的想要抽开胳膊,这二打一,说出去还不得丢死个人。
就在他们二人无声的交流之际,边定在旁双手环胸,一副欠揍的模样对着江阎挑衅:“你两干嘛呢,还打不打了?”
江戈的血性被这一句话瞬间就燃了起来,把江阎往后推了一推:“我来跟他单打,领教一下。”
江阎面色一变,赶紧上前拦住,这两个人一起上,虽然传出去是有些丢人,可要是江戈自己打输了,那可就是丢脸了。
更何况,江戈是名副其实的墨王府第一暗卫。
这要是输给了边定,顺带着墨王府的名声也没了。
江阎一念至此,干脆搂上了江戈的腰:“我就是开个玩笑,大家都是兄弟,怎么能动手动脚呢,那多伤感情啊,都坐下坐下……”
边定和江戈自然不依,两人的眸中都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
正在僵持之际,琦贵妃走出了大理寺。
江阎见了正好以此为由劝说江戈:“娘娘出来了,你赶紧跟上去吧。”
江戈不得已只好抱了抱拳对着边定道:“下次相见,定要分个胜负。”
边定也拱了拱手回以一礼,江阎看着江戈的背影吁出一口气来,指了指边定:“你小子好胜心真重。”
边定撇了撇嘴嗤了一声:“刚才也不知是谁挑事,说要揍我。”
江阎嘴角抽了抽,恍若未闻的伸了个懒腰,状似无意又重新以大字型躺了回去,他躺在暖阳下舒服的眯了眯眼。
可这惬意的光景还没维持到片刻,一袭身影掠上了屋顶,江阎惊的鲤鱼打挺瞬间站了起来,待他看清来人,下巴更是掉了掉:“江戈,你怎么又回来了。”
“娘娘给我指派了个跟你们一样的任务,保护小侯爷。”江戈说完拉开了架势,对着边定招了招手:“现在有时间打了……”
江阎顾不上吃惊,一跃跳到他们中间,对着江戈劝道:“娘娘没人保护怎么行,小侯爷这有我们两呢,真的够了,你还是回去吧。”
江戈面色一沉:“江阎你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胆敢质疑命令?”
江阎被他斥的面色一怔,心中反思起来,是啊,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会开始思考所下的命令合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