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堂外,又开始热热闹闹的议论起来……
“真的假的啊?我看这小侯爷长的柔柔弱弱,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啊。”
“诶,这年头披着好看的皮囊,干着丧尽天良的事,这种人还少吗?”
“哎呀,你们都别说了,我都听不清那姑娘在说什么了……”
众人纷纷又安静了些,只听苏浅乐接着道:“他将我安置在了一处院子里,我哥为了救我,替他做牛做马,每日跟着他伺候他早出晚归。直到年三十的那一日,他连团圆饭也不让我哥跟我吃,我一直等到快子时才守到我哥回了院子。我哥跟我说,小侯爷要带他去韩阳,他以我身体不好为由苦苦哀求,才得以留了下来。现在想来真是庆幸,还好我哥当时被留了下来,否则后面的这些事若是不帮他做,怕是就死在了韩阳。”
苏浅乐的声音还有那么一丝丝颤抖,堂下的人依稀能看见她的背影,时不时还有所耸动,纷纷对她生了些怜悯之心,开始替她声讨起夏初。
孔长辉自然是一点儿都不信,苏浅安以往又不是没去过茗湘苑,他对于夏初那是格外尊崇。
更何况夏初对他们两兄妹如何,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那真是掏心窝子的好。
是以,孔长辉气的一拍惊堂木,对着堂外呵斥:“吵吵什么呢,再有扰乱公堂者一律拉下去杖责二十。”
百姓从早上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大人发火。
一时,竟然全都被镇住了……
孔长辉冷声对着她道:“你说了这么多跟你指认的罪名毫无关联,在这么说下去,本宫就要治你占用公堂之罪。”
“大人,民女总要交代前因后果。”苏浅乐拜了一礼接着道:“元宵灯市那夜他回府后很是开心,我因为身体病痛难忍也没有睡着,听到了他回府的动静就想去找哥哥。小侯爷便与随时传唤我哥,让我哥也住在他的院落里,我去寻我哥的时候,在屋外听到小侯爷正在炫耀他与小贩串通,事先获知了灯谜答案,诓了四殿下与他打赌,骗了一座饮味斋入了侯府。”
堂外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声:“原来小侯爷当初是这么赢的啊,难怪答的那般快!”
旁边的人听了他这话,一拍大腿刚要应和开口,孔长辉冷眼扫了过去,对着管西吩咐:“拉出去,杖责二十。”
管西应声带人将他拉了下去,没一会后面刑房传来惨叫之声,撕心裂肺。
他身旁那位刚刚还准备开口应和的人,暗自庆幸,刚才幸亏还没来得及开口。
有了这立威,堂外无人再敢议论。
孔长辉看向苏浅乐,面色悻悻:“你这说的还是毫无关联,本官要治你……”
“孔大人,她说的事关本王清誉,本王还要多谢她告知此事,你若因此想要罚她,本王便要疑你是否假公济私,害怕她继续吐露实情,揭发小侯爷的真面目了。”萧言竣开口打断,眸底泛着阴狠的光。
“孔大人让她接着说吧,这番故事想必她也编了许久,我又岂能负了她的心意。”沉默了很久的夏初突然开口,语气淡淡的,神色却恹恹。
苏浅乐闻言身子一僵,听到‘负了心意’的字眼,双手捏着衣摆不停揉搓。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神情截然不同,分外冷漠。
“我在屋外偷听,后来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赶紧躲了起来,见到一个面貌完全陌生的男子从房中出来,可声音还是小侯爷的声音。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是易容了。我见他走后才赶紧回了院子,也不敢去找哥哥,更加不敢告诉他怕连累了他。直到我见到了一张画像,才知道少爷去韩阳都干了些什么。”她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两旁的衙役出列了一人接过呈了上去。
孔长辉接了过来,见是一副少年的通缉画像,又分别交由刑部尚书荆启彬和御使大夫冯谆查阅。
待他二人也看完之后,才皱眉对着苏浅乐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不认识此人也实属正常,您大可以给小赵将军看看,想必他能认出来,这幅画像正是贴在海捕公文上面的,那画上的少年,正是年初入了赵家军营里的军医衣刀,那画上的样貌与我那夜所见他的易容,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萧言竣听着苏浅乐悦耳的指控,抬眼看向夏初,见他面上虽然极力隐忍,却还是依稀可见神情很是受伤。
他弯了弯唇角心中倍感满足,自从夏初下山以来,他被压的太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夏初踩在脚下。
萧言竣很想看看,素来瞧不上自己的夏初,被所有人唾弃,是怎样一副美好的画面……
光是想想,他就兴奋不已。
萧言竣抿了抿唇,目光移到面色怔怔,还在看着手中画像的孔长辉,对着他看似提点的说道:“孔大人,你又识不得,还不赶紧让,能识人的小赵将军上前指认,自见分晓。”
萧言竣这话说的在理,孔长辉也反驳不了,只好对着左边的赵兴文请了一声:“还得麻烦小赵将军,上堂来辨认一眼。”
赵兴文原本支棱在那里,还老大不情愿,秉文在他身旁轻声说道:“那是衣刀的画像,你指认的只是衣刀。”
赵兴文看了秉文一眼,见他微微颔首,这才出列走去堂中。
赵家军营里的人基本都见过衣刀的模样,这事确实也捂不住。
衙役将画像从孔看了一眼放回衙役手中。
“这是衣刀的画像,可跟小侯爷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