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登格日乐今日倒也乖巧,听了萧言竣的温言细语,也没有惹他厌烦的撒娇强留,施了一礼翩然离去。
萧言竣很是满意她的温顺,眸子一转看向司南问道:“苏浅乐在你府里怎么样了?”
司南不想坏了他的兴致,将苏浅乐吵闹的那段隐了下去:“还算安分,只是一直问着蓉蓉何时兑现承诺。”
萧言竣嗤笑一声:“如今父皇知道她在你府里,暂且不要动她,等过上几日带她去兑诺,送她长长久久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本王也不算失信于她。”
司南自然知道那长长久久的意思,应了一声:“是,属下明白。”
萧言竣嘉许的点了点头,司南想了想还是出言对他问了一声:“苑广义要怎么办?”
萧言竣冷哼一声:“他该做的也做完了,还管他作甚。”
司南面色露出稍许担忧:“属下是怕他嘴不严实。”
萧言竣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他一家老小都捏在了母妃的手上,孰轻孰重他拎得清。”
司南适时奉承了一句:“是,娘娘出手向来必打七寸,属下多虑了。”
萧言竣起身,俊美绝伦的面上扬起欢愉的笑意:“准备准备,也该上朝了,今天这早朝,本王可是期待很久了……”
煜王府载歌载舞了一夜,而宫内的永宁殿内,萧梓穆正在大发脾气。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火。
这一发,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从昨日里回宫被莲妃禁足之后,这一场怒气直到现在,一浪盖过一浪,还未休止。
“母妃这是连早朝也不让我上了吗?”萧梓穆身处满地狼藉,嗓子早已嘶哑。
“娘娘说,已经替您告了假,说了您身体不适,在殿内静养。”辛涯在旁看着很是不忍,却又不得不如实回禀。
“她这是要将我逼疯了,才满意吗?”萧梓穆神色落寞,满目无助。
“娘娘她……也是为了殿下好啊。”辛涯面色吞吐,嚅嗫了半天,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安慰。
起初萧梓穆回宫被莲妃一顿训斥,将他软禁之时,虽然不悦,却也没有发脾气。
可自从皇上下了旨,夏初被流放,萧梓穆又去了趟瑶华宫,莲妃避而不见,派了尤蕊送他回寝殿之后,萧梓穆就跟疯了一般,要死要活要面圣,要出宫……
辛涯在旁依稀听到,萧梓穆逼问了尤蕊夏初如今的处境。
尤蕊被他捏着把柄自然不敢欺瞒,如实禀报了夏初被流放肥山岭,并且即刻启程。
萧梓穆听完,便是发了狂……
不管不顾的要冲出去,却被莲妃派的人圈在了殿内,哪也不准去。
萧梓穆这一闹,便是从昨夜闹到了今晨。
殿内早已被砸了个七七八八,书房内也是一片狼藉,就连往日里,那些他珍爱的书画丹青,也被尽数挥洒,铺的漫天遍地。
萧梓穆忽然起身,颤颤巍巍的提剑出门,辛涯面色大变慌忙上前拦道:“殿下,殿下你要干什么?”
萧梓穆抬眼看他,眸中满是决绝:“今天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出宫!”
辛涯何时见过这般模样的萧梓穆,惊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这一愣神,便被萧梓穆掠过他的身体朝着殿门口走去。
直到门口响起兵戈相交之声,辛涯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上前,趁着萧梓穆不备,一掌劈在了他的脖颈处,将他打晕了过去。
辛涯手起掌落后自己也傻了眼,他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只想着先拦住萧梓穆,可怎么拦他也没有办法,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劈下去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了他将萧梓穆劈昏,刚才还举着刀鞘阻拦萧梓穆的姿势,僵在了那里,几个人相视了一眼,稍后默契的低下了头,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辛涯背起萧梓穆回了房,将他妥善安置在床上。
此时也顾不得他清醒后会如何处罚自己,先将眼前这关,度过去再说吧……
辛涯安顿好了萧梓穆后,唤了瑟瑟发抖的那些宫人出来收拾大殿,自己则去了萧梓穆的书房。
那里面的东西,都是萧梓穆的私隐,他不放心交由宫人打理,便是亲自收拾起来。
就在辛涯整理萧梓穆的丹青之际,他意外发现,萧梓穆从年初开始的画作,几乎都围绕着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夏初……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是夏初的身影。
辛涯震惊不已,却还强自镇定,安抚自己,殿下与少爷情同兄弟,又脾性相投,殿下作这些画,也委实算不得什么……
他一边如是这般安慰着自己,一边木讷的收起所有的画作,压在了其他丹青的最底层。
与此同时,太和殿的早朝早已开始。
一大半的朝臣气焰很是高昂,一小半的朝臣神色很是萎靡。
高昂的朝臣们先是就着张榜的内容,对煜王殿下赞不绝口,夸他有情有义,宅心仁厚。
继而声泪俱下的痛斥了夏初天理难容的行为,甚至有人含沙射影的说了侯爷和赵老将军也有包庇之责,这才让那些忍了一上午,未曾言语的一小半朝臣开口反驳。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能违心说出,赵老将军包庇外孙焚尸的,还有那些怀疑赵老将军通敌的人,你们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赵老将军要是通了敌,还需要胡国费尽心机的在军营里下药吗?”吴太傅虽是文官,却极为敬重赵老将军。
听了那些污言秽语,气的身子直发抖,指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