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在后宫多年,虽然嚣张跋扈但也没有丝毫能被人拿捏的软肋,施浮丘镇守边疆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皇上让他来这私牢的真正用意,就是让他逼的丽妃不得不反,再无退路。
“那赵将军营里看守的那位?”赵兴文在夏初上次询问过他郭伟栋消息之后,还特意书信给了万忠奎询问他的近况,一直也没有郭伟栋离开军营的消息。
“自然是有人假扮,掩人耳目。”郭伟栋解答了赵兴文的疑问之后,转而看向萧慕白:“这位……倒是聪明。”
他上下打量着萧慕白,见他虽然其貌不扬,但那气度却是不凡。
这么短的时间便能迅速反应过来,委实不简单。
萧慕白走到桌边坐下,估计这一番话会说很久,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奉承的话就免了,想来赵老将军已经说服了你,有什么便都交情清楚吧。”
石室里进行着一番长谈的同时,天雁寺里的萧言竣已经整整跪了三天。
虽然铺了软垫,可膝盖仍是酸胀疼麻,若不是耳边一直绵延不绝的称赞之声,他怕是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丽妃昨日里回过一次施府,也来天雁寺看过他。
对于他的这番举动很是赞赏,为君者,名声这个东西很重要。
百姓虽然命如草芥,可是舆论和民心这种东西,偏偏又出自他们身上。
萧言竣这一跪,就算找不到玉玺,继位之后朝堂稳固,民心不反,什么都可以徐徐图之。
丽妃已经将各宫都搜了个底朝天,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如今她照料了皇上这些日子,再加上萧言竣又跪了这三日,够了。
萧言竣此刻跪在佛前,想着昨日里丽妃临走时在他耳边说的那句:“等你回宫修养两天,就准备继位吧。”
他的心蓦然一紧,丽妃这是动了杀心……
各种情绪复杂的纠在一起,既兴奋又惶恐,既紧张又期待。
直到寺中的晚课钟声响起,萧言竣才被司南搀扶着起身,两条腿早已麻痹,他不得以在蒲垫上休息了好一会,才能迈步走向马车。
回京的这一路,道旁皆是传来对他的赞美:“太子殿下,孝感动天,上苍垂怜,皇上龙体定能安康。”
萧言竣靠在舒软的马车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跪了这几日,不惜用上了苦肉计,可不就期盼着他爹,能不安康么。
他看着跪在一旁替他捏着腿的司南,语气愉悦的开口问道:“霍天修那边怎么样了?”
司南手上没停,应声回道:“自打他出城之后,属下便封锁了所有京中往来的消息,眼下他应该还是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何事。西域那边也一直在溜着他,暂时他是回不了京城。”
萧言竣摩挲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那边若是最后杀不了他,你自己就得多动动脑子,他若是死在追击的路上,九门提督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司南身子一僵,手也顿了顿,连忙行了一礼:“多谢太子殿下,属下不会让他活着回京。”
闻天阁的二楼窗旁,立着两位身形俊逸的男子,一直目送着萧言竣的马车从街头驶去了巷尾。
“又是一招捧杀吗?”许温澜见马车已经没了踪迹,收回目光往案边坐下,独自倒了一杯酒饮完问道。
“你最近这权谋之术习得可以啊。”秉文失笑一声,也从窗边走了回来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接着道:“不过这次,我可什么都没做。”
许温澜瞥了他一眼,嗤了一声:“燃香自灭不是你动的手脚?”
“唔。”秉文面带赧色:“律达大师我哪里请的动,自然是墨王殿下出马。”
许温澜笑的笃定:“这事是他出面不假,出这种馊主意的不会是他。”
秉文挑眉:“何以见得?”
许温澜讥笑一声:“他行事素来直接又暴力,出手必然一击致命,不屑于这种龌龊的小手段。”
秉文面色一怔:“好家伙,你拐着弯儿的骂我呢。”
许温澜与他碰了一杯:“好家伙,可算承认了不是。”
秉文叹了一声:“眼下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了,你小子,学的真快。”
许温澜往前凑了一凑:“所以,到底是怎么弄的,我好奇的紧。”
秉文笑的一脸神秘:“你想知道?”
许温澜点了点头,又给他添了一杯酒:“你可赶紧的吧。”
秉文拿腔拿势的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就不告诉你。”
许温澜一拍桌子:“嗐,你小子,要不是蓝蓝如今还在宫中,我用得着巴巴的问你?”
秉文身子一僵,蓝羽樱的事尚且还瞒着许温澜,他还不知道,如今蓝羽樱早已下落不明。
不仅下落不明,还极有可能捅了皇上一刀。
秉文头疼的扶额,捏了捏眉心,夏初没有叮嘱他告诉又或者不告诉,便是让他自己拿主意。
可这个消息,他如何说得出口。
“不说拉倒,我回去书信一封,送进宫里问去。”许温澜骄哼一声,扭头就要走。
秉文赶紧一把拉住了他:“说,我这不就是卖了个关子嘛。”
许温澜斜眼瞥他,秉文又斟了两杯酒,他这才重新坐下,扬了扬下巴示意秉文快说。
秉文抿了抿唇道:“其实也简单,有一种香粉只要洒在香上便可令其无法燃香。”
许温澜眸光亮了一亮:“听着倒新鲜,所以递给萧言竣的香都是洒过香粉的,你又吃准了他不敢当众质疑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