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吓人吗?”那人又说道。
两人回身一看,身后十步远,围墙之下站着一个精干枯瘦的老者,身材瘦长,满脸皱纹。
宋青萝壮着胆子,大声问:“你是人是鬼啊!”
老者不答,一脸阴沉看着她俩。
宋青萝哆哆嗦嗦往长歌怀里钻:“长歌……他他……他不说话,他是不是鬼啊……这世上真有鬼啊……”
长歌没好气的推开来她,往她太阳穴一点:“他是人。”
“你……你……你怎么怎么知道……他他是人是鬼……”她见被推开来,又慌张躲到长歌身后去。
“他有影子啊,鬼是没有影子的!”长歌指指老翁的脚下。
宋青萝定睛一瞧,他脚下果真踩着一个长长的人影,又怕瞧花了眼,又揉了揉看仔细了,这才放心下来。抚着胸口笑道:“吓死我了,还真是个人,怎么老大爷你走路没声响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别人身后,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老者反唇相讥道:“怎么你是人吗?你要是个人怎么总在鬼叫个不停。”
一句话把宋青萝怼得哑口无言。
长歌趁机探问道:“老伯,你是住在这与梵观里吗?”
老者不答,背手而立,反问:“你们来这做什么?”
长歌拱手行礼,恭敬道:“老伯,我是来买药的,我家姑娘头疼症又犯了,已经有半月下不来床了,她托我来跟您买药的。”
老者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家姑娘是谁?”
“我家姑娘叫月牙儿,贺老翁于我家姑娘有救命之恩,早前我家姑娘重伤被人抛弃荒山野岭,还是得老翁相助才救回来一条命,自此就落下头疼的毛病。只有那底也伽只能治得住。现在她那盒药膏,已经见底了,她实在没有法子了,才托我上山来走一趟,求老翁卖一盒药给她。”长歌说道。
老者听闻“底也伽”三字,身子一震,眸色一凛,只说:“没有,我与梵观就没有这种药!”
长歌一阵,高声道:“怎么可能,我家姑娘明明就说……老伯您别见死不救啊!”
老者听闻“见死不救”四字,鼻子冷哼说道:“我就见死不救了,怎么地?”说罢,甩袖就要走。
宋青萝蹬蹬磴的跑上前,想要拽住他。还没碰到他衣衫的时候,嗖嗖嗖的几道利器的影子飞来,长歌惊道:“青萝,小心!”
宋青萝闪电般收回了手,往后一退。再低头看时,看到她与老翁之间的地面插了三只尖锐的竹管。
“老头,我就想让你等等,听我们把话说完,用不着下此毒手吧,我今年才十六岁,你忍心让我死在这花样年华的开端里吗?”宋青萝噼里啪啦地说道。
老者停下来脚步,背对她俩说道:“这个年纪死不正好吗?早死早超生,免得白白受一世的苦难,终将免不了一死。”
长歌腹诽,这老头真是又丧又毒舌。又想着,贺老翁是个女的,那与这老头说再多也没用,还是想法子见到贺老翁才是正道。
长歌出言道:“老伯,我上山买药,现在太阳都下山了,我上山时就时不时听到林间有野兽咆哮声,夜间正是它们猎杀时刻,老伯,求求你行行好,留我们进屋住一晚可行?”
“不行!”他冷冰冰说道。
这老头真的就是软硬不吃啊,且从刚刚那竹管来看,这与梵观暗处还有高手埋伏着,他要不想长歌她们跟上前,长歌也是没得法靠近他的。
“老伯……老伯,这外头的草药可是您在打理,您可知您犯了个大错,如若被你家观主知道了,她会不会责罚您呢?”长歌急道。
老者这才停下脚步来,缓缓回过身,眼神有如鹰隼,直直的看着长歌,看得长歌心里发毛,他嘴唇动了动:“什么错?”
“我可以告诉您,但您得答应我,让我和我……我姐妹进去观里歇一晚,并且帮我们向贺老翁求了情,卖一盒底也伽给我,我就告诉你。”长歌说道。
老者的胡子抖了抖,似是不屑:“那我不答应呢?”
长歌叉腰指着围墙道:“你要不答应,我就在与梵观外吆喝,告诉那里头的贺老翁,她观里的人在外头种草药乱种一气,犯了大错都不知晓。败坏了她的名声!老伯,你这围墙能防野兽能防人,万万不能防住声音吧?!”
老者表情肃穆,问道:“犯了什么错?”
“我说了,我可以告诉您,但您得让我俩借宿一宿,且卖我一盒底也伽。”长歌道。
老者顿了顿,转过身去:“跟我来吧,借宿要给银子。”
“多少钱一晚?”长歌问。
“十两银子。”他说。
唬的长歌差点原地起跳:“你抢劫吧,十两银子,在春华楼打干铺,最好的房间也用不着十两啊,你真敢要啊!你这什么瑶台仙境啊,十两银子一晚!”
宋青萝连忙拍拍长歌的背,安抚她道:“给他吧,给他吧,十两银子不多,不多,不多。”
长歌不耐烦将她手推开了:“什么不多不多的,不多你给啊,你装什么大方呢。”
“楚长歌,钱是命吗?!”她嚷道。
“对啊,是命啊!”长歌不甘示弱,回嚷道。
“那我给啊!”她又嚷嚷。
“你给就你给啊,拿钱啊,别光打雷不下雨啊!”
“我这不身上没带银子吗?!我下山还你不行吗?!我堂堂宋家二小姐能赖你这十两银子?!”谈到银子,这宋青萝底气不是一般的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