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对药上瘾,你是对人上瘾。”廖恒嘻笑道。

“都说太子一夜御九女,我是……”他顿住了,脸有些发烧。

“你一夜御九次,对吧?”廖恒一本正经,“这么说来,确实像是成瘾。”

“该如何戒断?”他忙问道。

“你这些年吃的加起来,也没有咱们的太子千岁一个月吃得多。” 廖恒笑容里带了讥嘲,“放心吧,你离成瘾差得远着呢。”

“你怎么知道?”他有些惊讶。

“我受郡主启发,差人去问那位西域商人,他果真知道是谁在给太子送药,我送了重金,他将一切都告诉了我。”廖恒笑道。

“如此说来,前夜里的事,你都记得?”大将军试探道。

“你指的是什么?”他变了脸色。

“芸雪的事。”大将军直接说道。

“前夜里,我梦见她了。”他裹了裹身上的夹袍,“她说他恨我……”

“她不会恨你……”

“她就是恨我,她应该恨我,都是因为我,她才会遭人羞辱,怀恨自尽。”他大声说道。

“是我私自外出,没有保护好他。”大将军忙说道,“跟你无关。”

“她是我的未婚妻,怎么会跟我无关?”他咬牙切齿道,“就是我的错。”

“你错在哪里?”大将军看着他,“你到了京城后,被繁花所迷,不再勤奋向学,将芸雪抛在脑后,经常出入花街柳巷吗?这些我都知道。可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赎罪也够了。”

廖恒哈了一声:“将芸雪抛在脑后?经常出入花街柳巷?你听谁说的?我母亲?”

“当年阿顺带着我找到你的时候,你醉倒在一位倌人的房中,我看不过去,将你背回了廖府。”大将军道。

廖恒呆愣半晌,冷笑道:“这么多年假装不知道,真是难为你了,萧明庚。”

“若是芸雪还活着,我会砍你几刀替她出气。可当年经过那么多事,我进京三月有余才找到你,见到你的那一刻,虽然你烂醉如泥,满脸都是唇印,我心里只有欣喜。”大将军恳切看着他,“这么多年并肩作战,一起出生入死,你对我既是亲人又是兄弟,又何必再执着那过去的是非对错。”

“那我多谢你了,多谢你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廖恒阴沉着脸刻薄说道。

大将军还想说什么,廖恒摆手道:“闭嘴,说正事。”

“蔡融夺兵权未成,必然还有新招,不如以静制动。”大将军道。

“军营里自然以静制动,见招拆招。”廖恒盯着他,“京城呢?京城又该如何?”

大将军目光沉沉:“为何突然提起京城?”

“太子吸食阿芙蓉成瘾,穆王虎视眈眈,留王年幼孱弱,不如一石三鸟。”啪得一声,廖恒拿起面前砚台,重重击在案上。

“虽是好计,太过仓促。”他沉吟道,“还是从长计议……”

“你不趁机下手,待到皇上千秋之后太子登基,你再想造反,只能刀兵相见。”廖恒道,“兵不血刃可以夺下江山,何必再让生灵涂炭?”

他沉默不语,廖恒道:“你在担心安王府?提前派人保护他们就是。”

“不是。”他摇头,“我担心福灵。”

“她可以做皇后,她的娘家人毫发无损,为何还要担心她?”廖恒不解道。

“她对皇上、太后感情颇深,若是皇权旁落,她岂会接受皇后之位?更让我担心的是文毓郡王,如果我们试图造反,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大将军道。

“你来对付福灵郡主,只要足够夫妻情深,她自然会向着你。”廖恒思索着,“若是能让她生下孩子,最好不过。”

大将军皱了眉头,廖恒又道:“文毓郡王若是出手,堪称劲敌,以后别送藏灵芝了,头脑聪明再有强健的身子,实在难以对付。”

“藏灵芝会接着送,我对福灵源自真心,不会掺杂其他,她年纪尚小,过几年再生孩子不迟。”大将军口气坚决,毫无商量余地。

“萧明庚,你当初的志向是什么?你为何拼死打仗十余年?你别忘了自己在轩辕庙发过的誓言,推翻旧世道,建立新王朝,让混乱的国度照着你的规则运转。”廖恒逼视着他。

“我不会忘。”他说道,“那些将士没有牺牲在战场上,而是被贪官污吏所误,丧了性命,我怎么会忘?不过,我不会伤害福灵,也不会利用她。”

廖恒没有说话,大将军又道:“若是芸雪,你会利用她伤害她,为自己图谋吗?”

“你对福灵郡主,竟然喜欢到那样的地步?”廖恒诧异看着他。

“不错。”大将军毫不迟疑。

“懂了。”廖恒点头:“既如此,还是从长计议吧。”

午后,福灵回到府中,独孤娘子正在等候。

“廖恒怎么样了?”福灵关切问道。

“我看他迷了心智,无奈打晕了他,又请军医过来为他施针,等他睡得踏实了,就回到军营中为我布置的营房里歇息,天快亮的时候,再打发人过去看,他已经醒了,正在审问那名西域商人。

早起的时候我自己过去瞧了瞧,没事人一般。

我在军营中呆了一日一夜,他一直在处置军务,事无巨细不眠不休。”

独孤娘子摇头叹息,“对他,我无可奈何。而且我军务在身,该走了,还请郡主多关照他。”

“会的,你放心。”福灵忙道。

“文忠郡王妃十分可疑,不过没有证据,因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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