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将*******令>夜色①

在樊府作耍到天黑,依然不见墨香派人报信。

难不成要留在樊府过夜?福灵自己倒是愿意,可是以她的身份,留下来会给樊夫人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不如到城隍庙住一宵,明日再过来。

刚打定主意,墨香派人来了。

施施然用过晚饭,这才告辞。

回到府中,牛妈妈一边侍奉她沐浴,一边絮叨:“大将军醒来后,一直在等郡主回来,等到天黑不见人影,这才去了军营。老奴觉得,郡主在躲着大将军,昨夜里还好好的,怎么又闹别扭了?”

晴香刚要说话,福灵瞪她一眼,笑说道:“我和大将军没有闹别扭,我也没有躲着他,回来的时候看他睡得正香,怕惊了他的觉,外面春暖花开,我就到外面四处逛了逛,妈妈也知道,我一向贪玩,就回来晚了。”

“那倒也是。”牛妈妈点头,“从来都是人躲着你,没见过你躲着人的。”

“想躲也没地方躲啊。”福灵想起白日里的窘境,心中不由委屈,“别人还有娘家可回,我回哪儿去?”

牛妈妈与晴香谁也不敢说话,福灵又道:“在京中的时候,我经常遥望着南山心想,山那边是什么地方?总想着翻过去瞧瞧,去年出了京城一路行来,大大小小翻了多少座山?哥哥总说我性子野,可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嫁得这么远。”

晴香与牛妈妈默然着,一个在身后为她浇着热水,一个为她洗着头发。

福灵闭了眼,舒服得有些困顿。

“后悔了?”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她从混沌中惊醒过来。

刚欲转身,他的大手摁在她肩头,低声说道:“还没洗好,别动。”

她僵着身子不动,任由他一手浇水,一手为她洗着头发,笨拙而仔细。

许久说一声好了,她却没有转身。

他拿过巾帕裹住她头发擦拭着,轻声说道:“你不用在意廖恒说的话。”

福灵默然,他又道:“他气你丢了他的香囊,有意为难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依然沉默,他说道:“我不求什么同生共死,只求活一日,你我便好一日。”

福灵心中一颤,他接着说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死了,你依然是你,活泼,痛快,富有生气,那样我才高兴。”

福灵猛然转身,他猝不及防,扯痛了她的头发,忙忙松开手问道:“疼吗?”

“疼,疼死了。”她大声喊着,眼泪已刷一下涌了出来,瞬间淌了满脸。

他慌乱得搓着手:“怎么办?让墨香上些药?还是找郎中来?”

福灵一头扎进他怀中,哭着说道:“都不要,我只要你,你给我揉揉。”

他两只大手抚上她头顶,轻柔得摩挲着问道:“管用吗?”

“很管用。”福灵靠着他轻声说道,“已经不疼了。”

“我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晴香和牛妈妈进来侍奉。”

他松开她欲要起身向外,福灵一把拉住了,咬唇看着他,娇嗔说道:“你的衣裳都湿了,不如同洗,互相侍奉。”

折腾了不知多久,方双双出浴。

福灵枕着他腿慵懒躺在炕上,脸冲着窗外,软着声音问道:“明庚,院子里是两株什么树?开的花真好看。”

“那是沙果树,开的是沙果花。”他轻声说道。

他曾经说过,小时候家中庭院里有两棵沙果树,我只认识沙果花,。

福灵握住他手,柔声问道:“外面街道两旁也开满了沙果花,你可瞧见了?”

“瞧见了。”他的声音更轻,“很好看。”

“不用说,又是廖恒的杰作。”福灵笑笑。

“是。”他说道,“白日里从城隍庙回去,看到满城的沙果花,他一直在偷偷流泪。”

福灵一阵心酸,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把芸雪的神像搬回军营里去了。”他叹息道。

福灵猛然坐起:“扔了香囊,却搬回了神像,看来我是错上加错了。”

“他的事,你我已无能为力,暂且放下吧。”大将军道,“我由着他闹腾,只求他不会疯癫。”

“有一个人也许有办法。”

福灵思忖着,突然一跃而起,跑到书桌旁坐下写信。

他好奇问道:“给谁写信?”

“独孤娘子。”福灵拿出花笺。

“我给你磨墨。”他在砚台上倒些清水,拿起墨条不轻不重,不徐不疾得研磨。

福灵惊讶看着他:“不喜书文的大将军,磨墨倒是娴熟。”

“小时候被父亲逼出来的功夫。”他笑笑,“我读书不行,磨墨可是一流。”

墨汁磨好,福灵提笔要写,抬头看着他道:“我与独孤将军的私房话,你不许在旁边偷看。”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坐到窗下翻看着等她。

福灵写好信,拿火漆封好,交待晴香连夜寄走。

洗了手笑着来到他身旁,他正捧着书打盹。

像学堂里的孩童般,将书高举着遮住脸,以求瞒过先生。

福灵起了顽心,猛得一下夺去他捧着的书,粗着嗓音喝道:“萧明庚,不好好读书,又偷懒装睡,还不起来领罚?”

他惶然站起,闭着眼大声说道:“学生错了,请先生责罚。”

福灵哈哈大笑起来,他在笑声中惊醒,愣愣看着她,竟然慢慢红了脸。

福灵忍不住扑了过去,双臂环上他肩,红唇亲吻过他的额头他的眉眼他的鼻他的唇,从脸上刷过去,停在耳垂上张口一咬,轻声说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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