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幕,那些自诩心狠手辣的打牛小愣头青门,有很多都点起了烟,其实只不过是想掩盖一下自己心中的差异。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见周围的人都是如此谨慎,也差不多猜到了要发生什么。
黑哥看着江滩,仿佛身边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拿着一把类似于杀猪点刀,但是尺寸要小很多的凶器,来到了已经被三人夹住,拼命扭动喊叫却不能动分毫的阿青面前。
阿青眼睛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甚至是电视上那些演技高深的演员也无法诠释。也许,这就是人类对于死亡恐惧最本能的反应…
空气中弥漫着一些恶臭,阿青身体地下的地面全部都湿了,相比这孙子已经吓的屎-尿一片。
蓉姐有些忌讳的皱着眉扭过了头,用纤细的手指挡住鼻子,往我肩膀的位置稍稍靠拢了一些,但我没有顾忌到她的动作,只是单纯的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
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到大人杀年猪时的回忆。
光头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他近身以后突然发力,身手奇快的一把抓住了阿青的右手臂位置,随后另一只拿刀的手在眨眼间挥动了起来,霎时便准确无误的插进了他的手腕部位。
“阿!!!”阿青的吼叫声嘶声裂肺,面目狰狞不堪。
我也在同一时间皱起了眉头,怀里的于桐不由自主的同时一声惊呼,身体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随后光头男人稍稍旋转刀把子,再飞快的抽了出来。
血,溅的地上随处都是。
靠的稍近的阿凡提,脸上都弄了不少,他无暇顾及擦拭,眼前的场面是那么的吸引人。
阿青的右手筋被挑断了,除了呐喊咆叫,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求饶。
双哥和狗哥两个靠我比较近,我看了看他们,脸上都抽搐了起来,眉头也不自然的皱起,眼里的厌恶神se很明显。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掏出一支烟点燃,然后伸手蒙住了于桐的眼睛,把她抱紧在怀里。
接着是另外一只手,然后是两条腿。
渐渐的我看不下去,而光头男人却面无表情的仿佛在做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好似一个正在打磨钻石的高级制造商,认真,jing确,高效率。因为制造商是不会考虑钻石在利器的摩擦下是不是疼痛的。
到了最后阿青开始没有力气叫出来,裤子裆部全部都湿了,歪着嘴任口水流的到处都是。
四肢的筋脉被挑断以后那几个男人暂时停了下来,光头跑到黑哥身边耳语了几句,黑哥点了点头。
残废了的阿青在没有任何支撑点和支撑力的地方蠕动着,他的眼神呆滞带着血se,我不知道他想这样爬去哪里,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今天大家什么都没看到,早点回去休息。”这时黑哥才开口说了话,我们众人如梦初醒,但却没有一个敢直视他的眼睛。
原本以为这样的阿青已经够可怜了,呵呵,我还是太年轻了。
“还愣着干什么,绑块石头丢到江里去喂鱼!!”黑哥上车之前皱了下眉头,对着光头嘱咐了一句后就走了。
他一个人开车走的,留下了蓉姐和先前和他一起来的几个马仔。
在众人的注视下,光头和方才的三个人把阿青拖向了江边,地上,留下了延绵的血迹。
谁会在乎呢?!也许明天早起的渔民看到时只是以为是杀了条狗,又或者他们根本不会去费心思这样想。
风会将这里的痕迹吹干,就像有些事只能存在我们的回忆之中。
人群慢慢的散去,大家好似刚刚参加了阿青的葬礼一般,每个人脸上都较为沉重,有个别年轻的打牛小楞青却显得神采奕奕。
因为这些人不知道,也许阿青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蓉姐让我们几个跟她走,她的商务型宝马停在远处的公路边,是半个月前买的。
回家的路上我们依旧很沉默,我和狗哥他们四个挤在后面的座位上。没有开空调,江风吹进车里,虽然有些挤,可我却渴望更加拥挤一点。
应该是缺乏安全感,总感觉这样人多在一起比较好。
刚才的一幕还没有从我的脑海中散去,可我却想到了更多的事情,那些都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或者说根本不会往上面想的。
今天之前,我还是一个自以为成熟,实际上乱打乱冲如刚才那几个打牛愣头青一般的**。但也就是今天发生的事,让我知道,我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可我不愿意去学,因为总是学不完。
也许是运气好,可能我一直都是好运的那个。
不然,今天躺在那里,现在沉在水里的人,可能就是我。
疲惫感阵阵袭来,我好想好好的睡一觉,车子行驶着,这感觉有些像学生时代放晚自习后回家一般,家里有温暖的被窝,但此前方,好想什么也没有。
蓉姐先送双哥和买买提回家,下车的时候狗哥和阿凡提也下来了,说是自己打车回去,蓉姐也没有挽留。
双哥和蓉姐打过照面,就是在年初的时候。蓉姐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双哥,告诉他明天去买辆金杯的大面包车,蓉姐出钱,算是赔偿今天的。
双哥没有客套,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们和我打了招呼以后就离开在夜se之中。我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看出了疲惫之se。
回到家的时候于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