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却不干,她倒不是酒品不好,就是喜欢逮着他一个人闹腾,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所以车里才会常备饮料。
陆景清怕她难受,解开了安全带,结果恢复自由的人就搂着他哼着,气势汹汹地要他唱歌给她听,不然就不松手。
陆景清声音微哑:“不讲笑话了?”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她眸中闪过一丝清明,陆景清却像未曾察觉一般,让她坐好,然后给她讲了那一夜给她讲过的笑话。
一个个重复,连顺序都不曾错过。
越溪配合地大笑,边拍手的时候,想的却是,你看,你明明都记得。
你明明都记得,却还能这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哄着我。
哄着我喜欢你,然后又告诉我,都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喝醉酒的人似乎是累了,安分下来,他把安全带给她系上,又开了点窗,这才送她回了公寓。
要上楼的时候她又醒了,闹腾着要走楼梯,掐着他的脸玩儿。
到了楼道里,还大声闹腾,惹得好几户忍不住开门骂人,她就窝在陆景清怀里,看着他一个个替她向人家道歉,她却被好好地护在怀里,连一声咒骂都没听到。
一路惊动了不少户人家,他一句话也没说,抱着她,稳稳地踩着楼梯,好像真的愿意永远这么护着她。
不见半分醉意的人趴在他肩膀上,清醒地看着楼梯远去,闭上了眼睛。
后半段,怀里的人安分了,好像是睡过去了一般,安静地闭着眼睛。
他把外套罩在她身上,开门的声音极轻。
进了卧室又开了床头灯--熟练得好像不止这么做过一遍,躺在床上的越溪睁开眼睛。
她就这么不加遮掩地看着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有没有看出来她是故意装醉,声音都没有半分醉酒后的朦胧和不清醒,问的却是:“陆景清,你爱不爱我?”
不是喜不喜欢,是爱不爱。
卧室被暖色灯光笼罩,只是黑夜太暗,所以有些光晕被暗色笼罩了,只有她那里还是亮着的,她却看不清陆景清的表情。
她想坐起来,抓着他好好地问一遍,究竟有没有爱过她,那三年的点点滴滴,是不是都是假的,却听到他无比低缓,沙哑的嗓音:
“我爱你。”
他不曾有过半分犹豫,语气里也没有任何敷衍迟疑,他只是如同从前一遍遍回答她一样,在这寂静的夜里,回答:“我爱你。”
越溪躺下闭上眼睛的时候仍然能听到那些只言片语,不断重复:
“陆景清,你这个笨蛋,告白不是这样告的!”
“陆景清,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样喜欢一个人啊?”
“你真是根木头!”
最后是:“你知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念,嗯?”
他说不知道,然后她扯着他教他,那三个字怎么念,抬头却对上他好笑的眼神。
她气恼极了,骂他连谈恋爱都不会谈。
后来不管她怎么问,问多少遍,他的回答都是:“我爱你。”
他失忆了那么多次,她都从未怀疑过,这三个字,是假的。
越溪捏紧了身下的床单,男人却道:“睡吧。”
他关上了门,却似乎从未曾离去。
黑暗的夜里越溪捏紧了床单,然后狠狠地把那盏床头灯砸向角落。
“砰”的一声,灯光熄灭,他却再也没有进来过。
........
他们陷入了短暂的冷战,然而清溪党却再度崛起,什么,你问为什么?
【吵架的才是真情侣啊!你见过哪对情侣不吵架的(捶桌)】
【不说了,冷战还同吃同住就离谱,别说谈恋爱了,直接原地结婚都没有一丝违和感好吗?】
【就是就是!这才是清溪党的初心啊!吵架没关系,继续甜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不管cp党怎么火急火燎,这场冷战都一直持续到越溪生日才结束。
陆景清在厨房里切蛋糕,说好明天才结束拍摄,今天却提前坐飞机回来的人刚打开门,厨房里的人就察觉到了,手指一顿,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厨房门口的方向。
她穿着绯色抹胸的礼服,似乎刚结束什么活动,行李箱贴着墙立着,要滑远,又被她拽回来了。
眉眼张扬的人就这么看着他,扬眉:“傻了?”
陆景清喉咙微滚,等她抱着他问蛋糕是不是草莓味的,他才回过神:“嗯。”
“那我要吃三块!”
“会长蛀牙。”
“我就要吃!”
陆景清看着她:
“不给。”
“你敢!”
他忽然笑了,看得越溪都有一瞬间的恍神,他却低头轻吻她的脸颊:“只有两块。”
越溪好像害羞了,哼唧着搂紧他:“两块就两块。”
陆景清轻笑一声,和她额头相抵的时候,眼神里是令人不敢直视的温柔:“我们越溪今年二十二了。”
他哑声:“二十二,两块,刚好。”
他的眼神那么不加遮掩,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越溪忽然想起一句话:有些人心,连神明都不敢直视。
那你呢?陆景清,你的心呢?
你的心会是真诚到愿意为我去死,还是虚伪到,被我剖出来之后,也会让神明都不屑窥探一角呢?
......
绯闻来得迅速,让人猝不及防。
但是的确在情理之中,毕竟她和唐玉还没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