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放在人身上的话,就相当于是说他本质上是不死不灭的,但是再复活的时候,内里的人格却完全换了一个,记忆没准会得到保留,但是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甚至想起之前自己做的事情时,还会产生难以理解的想法。
套用到世界上来说,便是千万年后世界本源重新聚合,其中再催生的世界构造还是相同的,但是其中的生灵已经完全是另外的东西了。
“世界本源是很自私的东西,”魍一脸厌恶地说道,白渊现在明白为什么她会是这种反应了,对于这种一出世就注定了没有什么旁的路可以走的种族来说,确实可悲的很。
其中最为可悲的一点莫过于,所有被催生的雪含香彩啸蛛全都是雌性,即便是侥幸生存下来,也根本没有什么能作为伴侣的生灵存在——从世界本源以及尼雅兰斯海中获得的能量过于庞大,所以旁的生灵会发自内心地对其产生恐惧之感——只能孤老终生,并且在其出现的时候就被世界本源剥夺了可以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增殖的能力,也就是世界中常见的所谓“孤雌生殖”的东西,在雪含香彩啸蛛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是不是很有意思?”魍这样说完之后,眯着眼睛笑起来,但是白渊从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笑意,那里面只有满满的嘲弄之意。
白渊哑口无言,根本无法反驳什么,毕竟本身就是作为口粮被催生出的族群,被本来就是食用者的种族吃掉,这也是正常的世界法则,盲目地去横加干涉一点意义都没有,只能徒劳地增加无意义的伤亡罢了。
想到这里的白渊有些挫败,从魍的情绪波动以及神态变化来看,她似乎并没有说假话,也没有什么必要说假话。
白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归根结底他对于一些事了解的还不够深,尤其是世界本源的方面,虽说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了解已经足够深刻,但是看起来似乎还是根本不到火候。比如魍说的这些事情,他之前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似乎是看透了白渊的失落,魍开口,安慰似的说道:“别灰心,正常啦,像白老板你所在的这种大小的世界里,一般来说是很难产生尼雅兰斯海这种东西的,所以你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就我看来,以这个世界的世界本源来看,都不够那边那个家伙一口的量,出现这么大的东西已经是极其反常的事情了,竟然还能被限制住,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还真是强到有些离谱了。”
“等等,你说...原住民?”白渊很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魍的话中有问题的部分,疑惑地开口,“所以你不是由这个世界的本源催生的东西?”
“我说白老板,别用东西那么尴尬的词儿来形容我啊,”魍无奈地笑了笑,倒也没否认白渊的话,“确实不是,我是被主君送到这里来的,在还只是一只小蜘蛛的时候。”
“为什么?还有,你刚刚不是说过除了本源催生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旁的法子吗?你到底是怎么出现的?”白渊现在只觉得自己满脑袋问号。
“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啊,”魍叹了一口气,又转头看了看背后那片几乎看不到边的尼雅兰斯海,“我呢,比较侥幸,被之前的本源催生的时候,正好被主君捡到。他分离了我的灵魂,然后用抽取了本源能量给我重新捏了一个身体。当然了,你现在看到的我的这具身体也是主君捏的,但是只是另外的一个身体,是一个挺弱的分身。最开始的那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就去完成了原本应该是我要完成的工作,和那片尼雅兰斯海同归于尽。之后呢,我的灵魂就从主君最开始捏的那具身体里换到了你现在看到的这具身体里,被带到了这里。原来的时候我也觉得纳闷,毕竟刚过来的时候我去触摸世界本源的时候,还觉得那么庞大的东西何必要从世界外费劲心思地把我弄进来。直到前几天,我吃掉了你说的什么天青妖一族的老家伙和小孩儿,拿到了人形之后,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白渊直觉感到接下来魍说的话应该会是相当的残酷,因此也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个世界的本源太弱了,所有的能量都不够催生一只雪含香彩啸蛛。”魍冷冷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手段几乎要把世界本源抽干了,现在的本源只有外面那层壳,里面根本就是空的。”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白渊按住自己的脑袋,苦笑一声,“按你的说法,似乎我们这算是自作自受?”
“我可没说这话。”魍耸了耸肩,“至于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没什么心思管,主君插手这边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解决那个东西。估计等到那玩意儿收拾完之后也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我的这具身体大概会在把那个什么切斯特顿吃掉之后就会开始最终进化,然后你们费劲心思限制住的尼雅兰斯海也会从沉眠中苏醒,我的灵魂大概会被主君剥离放回之前那具身体里,最后的结果没有什么定论,但是说实话,输掉的可能性极高。”
白渊没有出声,魍只是咬了咬嘴唇之后,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对世界本源做了什么,但是从本源给我准备的储备粮的质量来看,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批了,我前两天算了算,给出这么一批东西之后,这个世界的本源应该是拿不出什么再多余一点的能量了,多有意思啊,这家伙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