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储后退了两步,重新坐回椅子上。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什么伤痕,也没有什么老茧。即便是之前握笔磨出来的一层薄薄的茧子,也被之前司虹羽对他放出来的那种治愈的法术打磨得干干净净。
现在再让不熟悉他的人看到的话,那可真就是妥妥的纨绔子弟的标配了。虽说倒还不至于说变成一个胖子,但是实在也不是什么刻苦的形象。
姜子储苦笑一声,这样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以他原本纨绔公子哥的印象,如果皇室子弟中只剩下他跟姜子钰两个人,就算是姜子钰什么都没做,直接让朝臣选,皇位也不会落在他头上。更甚者,假如剩下的不是他跟姜子钰,而是他和一个公主,姜子储都觉得那帮顽固的老东西也会同意让公主成为皇太女而不是把皇位交到自己这么一个浪荡公子的手里。
这话说出来可能让人觉得有点难过,但是也确实是事实没错,毕竟他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差劲了,差劲到就连现在的刘宏凯都觉得他如果当了皇帝,那齐国根本逃不开覆灭的命运。即便是知道姜子储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能,但是刘宏凯那群人似乎也被之前姜子储命令的那一场场灭门惨案吓了个够呛,对他的印象分还没来得及增加,先蹭蹭掉了好几百。
但是对于之前的徐太傅等人的手段,即便是知道了对自己的影响不好,姜子储也并不后悔那么做,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这种通敌叛国的人应该直接告发给皇帝,然后由皇帝出手将他们按照法律来处决,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但是这件事行不通的根源在于,就连皇帝也是通敌叛国集团里的人之一。硬要算起来那几人还属于“奉命叛国”,这就非常恶心人了。
对于这几个人,即便是刘宏凯也没想出什么旁的方法,在他那简单的脑袋里,似乎这种叛国罪只能交由皇帝来处理,所以出现这次这种情况的话就是极为憋屈的一件事。因为对他来说,叛国这种事情相当于把那些士兵放在火上烤,明明是保家卫国的将士,结果因为己方少数人的利益被出卖,遭受到不公平的对待,这是在往他的心上捅刀子。
更何况这件事的主导者还是当今的皇帝。刘宏凯只要一想这件事就气得胸口疼,但是他也没有什么旁的办法,除了恼怒之外没有旁的办法。但是这件事的问题来源并不在这里,即便是他对于叛国之事耿耿于怀,但是那种固有的忠君爱国的思想还是告诉他不能对皇帝的决定做出什么质疑,即便那是皇帝成为皇帝之前的事。
但是姜子储的做法却还是明明白白地震撼到了他。刘宏凯清楚,自己虽然也是在战场的厮杀上活下来的人,但是也不至于心狠成那个样子,如果自己动手的话,绝对不至于让那五家人连个活口都留不下。
总结起来的话,刘宏凯那帮人的想法大概就是,姜子钰通敌叛国,不配当皇帝,而姜子储过于心狠手辣,如果让他来当皇帝的话,整个齐国便会永无宁日。
对于他们的这种想法,姜子储倒是没有什么纠正的念头,他也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更何况他也根本没打算当皇帝。不知道等过几天,朝堂上的那帮人看到最后坐在龙椅上的人的时候,到底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说实话,姜子储倒是还真有点期待他们的表情。
想到这里,姜子储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房间中央站着的两个全身上下都被黑衣包裹着的女人:“你们这一支,当初的安排是不是只要皇帝换一个就换人来守着?”
白馥和卫姝,也就是另一个女人对视一眼,倒是没否认,点了点头给了肯定的回答。
“这样啊,”姜子储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画像,“你们判定皇位更替的标准跟我们是一样的吗?还是说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要说什么特别的话,”白馥沉吟了一会儿,回答道,“大概是判断里还加了一条前代皇帝有没有死吧。”
“这倒是有趣,”姜子储兴趣盎然地抬起了头,“也就是说如果姜子钰一直没死的话,就不算更换新皇?”
“那倒不是,”白馥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只要他写了自愿退位的诏书,并且指明了继位者,那就算是完成了皇帝的更替,我们也必须回到族内,让我们的继任者来这里。之后的事情就与我们无关了。”
“还有就是如果这皇帝在位时突然暴毙,那样的话也算是直接完成皇位交替,就连新皇会是谁都不关我们的事,所以在暴毙的当天我们便可以离去。”
卫姝补充道,语气倒是不像刚才那样尖锐了,明显可以看得出来,她对这份差事儿并不满意。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也不能再待在皇宫里了?”姜子储摸着下巴看向她们二人,“没有什么旁的办法来让你们留下吗?”
“没有,”白馥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本来这种规矩定下的原因就是为了防止影鬼对人类产生好感,引得整个族群都走上不归路。和人类比起来,影鬼的寿命毕竟是长得多了,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后果几乎不堪设想。”
“确实,这理由倒是还算能接受,”姜子储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姜子钰立刻死掉的话,你们就必须离去了是吗?”
“没错。”这次应答的是卫姝,她看向姜子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要那家伙的命?我可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