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那倒不至于。”巫马钦阳摆摆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等到李炽毫无防备地转身准备离开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了过去一巴掌把他拍晕了。老头儿正在诧异之时,巫马钦阳冲着他神秘地笑笑,闭上眼片刻之后,再睁眼时仿佛换了一个人。
老头儿还没来得及问晕在一边的李炽也爬了起来,一双小胖手拍拍自己身上的土左右打量了一下之后瞬间拉下脸来。
“嘶,这小孩儿的身子也太不方便了,”“李炽”嘀嘀咕咕,一脸苦相,“也不知道那小孩儿怎么适应得了的。”
“这就是你拍晕我的理由?”脑海中有幽幽的声音传来,听起来语气有些阴森森的。
“李炽”尴尬地笑了笑,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也别太介意,暂时借用,暂时借用。”
“所以你是?”老头儿转头看向一旁已经站在水镜前的“巫马钦阳”,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懵。
“我姐,”“巫马钦阳”没出声,一边蹭过去的“李炽”连忙开口,一副狗腿的模样看得老头儿都忍不住捂脸。
“所以这就是你前两天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的万无一失的计划?”“巫马钦阳”指着水镜上的画面,居高临下地瞪着一旁显得有些局促的“李炽”。
“意外,都是意外。”“李炽”讨好地笑笑,伸出一双短粗的小胖手殷勤又狗腿地上前给“巫马钦阳”捶腿。
“之前捅了北境那边的篓子我帮你兜着的时候你也说是意外。”“巫马钦阳”气势十足,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都有千斤重。
“这次真是意外,”“李炽”并拢了三根手指指天作发誓状,“我是真没想到这小鲛人能干出自己扒原生皮这等蠢事儿。”
“你这么多年是白修炼的?”听闻这话,“巫马钦阳”更生气了,“连这等事都看不出来,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吃了呢?!”
“这也不能怨我啊,”“李炽”颇为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嘴,见“巫马钦阳”的脸色又要阴沉下来,连忙手忙脚乱地从摘星楼中那大片闪烁的星星中翻找出一颗光芒有些微弱的星星,献宝似地捧到“巫马钦阳”面前。
“你想说什么?”“巫马钦阳”斜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丝丝鄙视。
“姐,你看看,你看看就能明白我为什么没看出来这小鲛人自己整出这么大的事儿了。”
“巫马钦阳”半信半疑地接过那枚星星,伸手一点,一幅水幕缓缓拉开,上面是明珠的一颦一笑生活日常。的确看起来和平常鲛人别无二致。
初初一看这画面,“巫马钦阳”也愣了愣,他细细地盯着画面上的小丫头许久,过了片刻,他的瞳孔突然放大,有些诧异地出了声:“原来是他?!”
“什么他?”“李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双求知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巫马钦阳”,动也没动一下。
“没什么,”“巫马钦阳”掩下眼中的震惊之色,“也难怪你没看出来,这人的手段你要是能看明白我都不用到处给你擦屁股了。”
“姐,你也没必要把我说的跟个闯祸精一样吧。”“李炽”不满地噘嘴,一张小脸儿皱在一起像个刚出炉的肉包子。
“说你闯祸精都是高抬你了,”“巫马钦阳”轻哼一声,“当年那人怎么评价你的你忘了?”
“我怎么可能忘!”“李炽”咬牙切齿,“他可说我是废物来着!”
“我看他说的也没错。”“巫马钦阳”开口补刀,也没管一边小脸儿都气红了的“李炽”,伸手朝着水镜上的木桶里点了点。
站在木桶上尽职尽责地搅着木桶里东西的宫女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桶里。
“姐,你这是...扔了个啥?”“李炽”看着木桶里明显不再增加的蓝色血迹,忍不住问道。
“断肠草。”“巫马钦阳”神色平淡,“你偷拿我那瓶快过期的鱼露就算了,用的时候还不看说明书,就你这样的迟早被自己毒死。”
“那也不至于用断肠草吧。”“李炽”摸了摸鼻子,看起来有些疑惑,“这丫头至于用这么狠的药?”
“不用这个的话这丫头够呛能挺住半年。”“巫马钦阳”转了视线看着木桶旁边的风裕,“我知道你瞧不上这凡界,以你的能力在这里能奈何你的也不过就那么零星几个,但是还是得小心点,你永远想象不出这凡界之中由爱或者恨产生的力量有多大。”
“李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姐,这你就不必担心了,那几个人我绕着他们走还能出什么事儿啊,至于你说的什么情啊爱啊的,没有力量啥都不是。”
“你...”“巫马钦阳”被他拿话堵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罢了,你自求多福吧。别忘了,那人也是从凡界爬上来的。”
还没等“李炽”答话,“巫马钦阳”就闭上眼睛缓缓软倒下去,身体好像被抽了骨头一般瘫在地上,仿佛一堆随意堆叠的破布。
“嘶,”巫马钦阳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痛苦地活动了一下,“老姐这附身损伤还是这么大啊。”
“所以...断肠草是干什么的?”已经沉默了半天缩在一边努力装透明人的老头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种跟鱼露差不多的草药,”巫马钦阳艰难地把胳膊从背后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扭过来,按理来说强度这么大的掰扯总应该听到骨头噼啪作响的声音,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