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的话令刘备感到颇有感触,其心中也泛起了些许疑惑。
从荆州来幽州的使者,向大司马进献战策……
荆州与幽州一南一北,相隔何止千里之地?
从荆州派人来向幽州的人指手画脚,这刘景升的手也着实是伸的够长的。
刘备略作试探性的问赵云道:“敢问子龙可知晓那荆州的刘景升所派的使者乃是何人也?”
赵云摇摇头,竟是露出了一脸的不解。
“我亦是不知……不过,据说来者并非素有名望之人,只是一名普通的传话使者,另听闻来者并非是奉了刘景升之命,而是尊其子刘伯瑜之令来咱北地献策。”
“是他?”刘备闻言不由一惊,面露惊诧之色。
赵云见刘备变了脸色,似有玄机,奇道:“玄德为何如此,莫非你与那刘伯瑜相识?”
刘备的脸上露出些惊异之色,道:“这个刘伯瑜,着实是让人揣摩不透,若果真是他派来的人,或许还真就该好好听一下其到底有何高见了。”
赵云被刘焉征辟之后,以监军行中侯事监管刘备,对他的秉性颇为了解,
他知道刘备此人性格豪爽且又沉稳,平日里行事极有章法,若非遇到了大事,他绝不是能轻易露怯之人。
只是为何听了刘伯瑜的名字,他就做出了这般状态?
却见赵云拱了拱手,问刘备道:“玄德为何这般推崇这个刘伯瑜?此人虽然有名,可毕竟还是太过年轻,未必会成什么气候。”
刘备对赵云伸了伸手,请其在帅帐侧面坐下,苦笑道:“子龙有所不知,你我之所以今天能够坐到这个帅帐之内,凭的全是那刘伯瑜对大司马的举荐。”
“啊?”赵云闻言顿时一惊。
他当初是被常山郡中举荐而出作为当地领兵之人,小有名气,但也不曾想到居然会被声名赫赫的大司马刘虞看重,以重礼征辟至了幽州。
从被征辟至今,赵云一直都以为自己能有今日全是因为刘虞知人善任,爱惜人才,
但他着实没有想到,这背后居然还会有这样的隐情。
刘伯瑜……举荐我?
刘备也不隐瞒,当即便将自己当初被刘虞从公孙瓒那里挖墙脚时,曾经从刘虞那里得知的消息,大致对赵云诉说了一遍。
说罢,却见刘备长叹口气,道:“备昔日平黄巾时虽薄有微功,但还绝不至声名大到能为远在荆楚之人所重,但偏偏这个刘伯瑜就极为推崇于我,其行事实在是颇出人意料……而且其请大司马征辟赵君为监军行中侯事,更是让刘某人对他心中颇有些向往。”
赵云诧然道:“玄德这话是如何说来?”
刘备正色道:“备与赵君相处的这些时日,深感赵君乃是信义之人,为人刚正,行事极具章法,不偏不倚,正是行中侯事的上佳人选。”
赵云忙拱手道:“玄德夸赞过甚。”
刘备笑道:“你我相处日久,何必过谦?备所言皆为肺腑之言,并无刻意吹捧之意,只是……”
说到这,刘备长叹口气,道:“只是备与赵君相识之后,方知的赵君为人,然刘伯瑜远在荆州,如何却能知晓子龙之能?子龙昔日,可是与那刘伯瑜相识?”
赵云苦笑道:“某乃常山郡人士,又如何能与山阳刘氏相识?”
刘备道:“正因如此,备对这刘伯瑜焉能没有惊诧之情?”
赵云恍然的点点头,道:“难怪玄德听说刘伯瑜派人来此后会这般惊诧,原来个中道理乃是在此。”
刘备笑道:“说句实话,他既然能够这般了解你我,说不定也会了解冀、幽其他人,此番派遣使者来此,说不定会有什么高远之见倒也是说不定……若真能替你我打开僵局,倒也是一件幸事。”
赵云感慨道:“希望如此。”
……
数日之后,果然有荆州的使者从渔阳郡赶奔至了刘备军营。
却如赵云所言,此番从南方来的使者真的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人物,而确确实实的就是一个传话的小人物。
他现在所带来的消息,全都是刘琦教给他的干货。
刘虞不在前线督军,荆州的使者即使对他说了所献的战策,刘虞也不方便自作主张,于是他便让那使者去了刘备的军营,与刘备当面详谈。
荆州使者见了刘备后,便随即向他转达了刘琦对于河北之战的意见。
……
“先驱逐公孙伯珪,然后再与坐守北方,以观成败?”
刘备一头雾水的看着下面的荆州使者,脸上都是深深的疑惑:“此言何意?”
那使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南阳刘府君让在下转告大司马与将军,辽西公孙氏乃是幽州大族,又有军功傍身,与大司马乃是对立之势,公孙氏若在幽州,早晚必会对大司马动以刀剑,让其继续待在右北平,实乃天大的祸患,当乘眼下战乱时节,先借袁绍之手,将公孙瓒驱出幽州。”
“驱出幽州?”刘备的表情有些僵硬:“那我伯珪兄岂非是没了立锥之地?”
那使者道:“刘府君让在下转告将军,无需过于心软,以公孙伯珪麾下军容之盛,放眼天下,各州皆可去得,这幽州待不得,难道那青、徐之地,公孙伯珪便待不得吗?”
下方,却见一直侍立在旁的一名壮汉突然开口道:“阁下之言,关某甚感不明,刘公子既然知晓公孙伯珪与大司马势不两立,又为何特意言之要将其逐出幽州?如此岂非养虎为患?”
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