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的是……，签下涿关之约的那位妖尊，所住的虞良岛？”苏茉上次听师父说起后，曾专门让金童查过，不过所得消息却不多。
她没发现良彧正抬起头来，眸子清亮地深深望着自己。
“正是。妖尊夜攸，当年迫得人族签下涿关之约，使得这几千年来，咱们修真界由于缺少高阶妖兽材料，战力大幅下降。此次璇玑阁拿出牧岚，若真能培育出大批高阶妖兽，也算是钻了协约的空子。怕就怕……，会惹得西海那位不满，若再次引发大战，后果不堪设想。”
清羽说这话，并未避开一旁的青魅。
她从树上跳下来，抚了抚裙角，笑道：“若真有战事，也是冲着璇玑阁，清羽元君，若贵宗不想沾惹上麻烦，恐怕还是要多加管束方家才好。”
“说起来，如今的方家这一支，归宗时日不长，与我太微不甚齐心，此事我自会禀明宗主，严加申斥。这里还要请前辈帮忙传个话，将个中缘由向妖族澄清，若方家执意如此，宗主自会同长老们商议，定会有相应处置。”
清羽说着，朝她拱了拱手。
青魅偷瞄了一眼良彧，这才说道，“好说好说，既然此事不是太微本意，我自会为你作证。”
苏茉将这些话听在耳中，沉吟半晌，才道：“这么看来，此事弊大于利，不知是何人给璇玑阁出的这馊主意。良彧，这桩生意看起来，不做也罢。”
谁做谁倒霉。
“那倒也未必。”良彧笑道，“方家应该没有运送渠道，这事要让我四方轩做却是简单，妖兽材料体积虽大，我们的海纳囊也尽够装的了。能分一杯羹，何乐而不为？”
本尊的意思是先看看再说，若牧岚真能让妖族加速成长，又无副作用的话，这件东西自然不能继续留在璇玑阁手里。
苏茉眼露艳羡，这可是一年几千万灵石的生意，即使只占得运送这个环节，也能轻松挣到几百万灵石，不由得对灵石发行的事有些不解，问道：
“乾元流通的这些灵石，真的全是由四大势力发行？那岂不是想印多少有多少？”这不就是妥妥的印钞机吗？苏茉一时口快，口误也没留意。
“自然不是这样的。”涂山飘过来，挨在苏茉身边坐下，对良彧刀子一样的眼神视而不见，好整以暇地为她解惑。
“帝国的坊辖司里统计着各处仙坊的交易数额，东临州一年所卖商品值多少灵石，才能发行多少，且这里面还有最少一半被修士拿去吸收灵气用掉了，否则，制作灵石要消耗灵气，还有刻在上面的那么多法阵，他璇玑阁岂不是要亏本。”
苏茉也知道货币发行是个极其复杂的东西，她只大概知道，通用的标准灵石，乃是四大势力在各自拥有的灵脉中，抽用灵气加以灌注，并绘制了测灵、防伪、销毁等几种阵法，保障了其流通和使用。
可是为什么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呢？若直接使用天然矿石做货币，虽然统计起来麻烦些，却省了制作的工序，仔细想来，似乎四大势力也并未从中得到过多的利润。
灵石换来的资源自然是修炼根本，但灵脉本身也是一种资源，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