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骁被遮挡了视线，其他的感官愈发灵敏，本就在煞气勃发之际，被苏茉骤然挨得这么近，她唇齿间久违的气息，令他深吸了一口气，蓦地箍紧她的腰，大手覆在她脑后，向下一摁。
她的脸撞上去，樱唇亲在高挺的鼻染上，覆在他眼上的手猛地撑住，用力将他推开。
苏茉一手捂着嘴，一张脸在火光的跳跃下，布满红晕，杏眼眨巴两下，说不出话来。
龙骁有些懊恼，暗恨自己方向把控的不够精准，瞧见她紧张的神情，忍不住逗她，“你又亲我。”
“谁说的，我才没……”
苏茉的狡辩脱口而出，又噎住，想起上次，说不下去，离他远些重又坐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摸了摸鼻子，颇觉遗憾，心里暗自叹气，我巴不得你是故意的……，见她坐得远远的，不敢再逗她。
两人皆默不作声。
过了半晌，苏茉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
“我觉得，你这门煞气功法，有些与众不同，实则按道门的说法，你修的便是杀伐道心。”
低阶的修炼就需以杀戮为途径，她想起之前看到的小十六，他年纪比龙骁小几十岁，修为差得远，修炼的情形也凶悍无比。
他当年十八岁结丹，更是可想而知。
而他叔祖如今也在魔域，想必高阶的修炼，也仍是以杀伐为道。
他身上的煞气强悍，除了血脉的原因，大概与在那里待了十年有关，他虽在那里沾染满身杀戮恶业回来，却终是在消业后修为更加精深。
她回过头来，见他黑眸炯炯闪亮，感叹一声：
“正所谓祸福相依，这魔域虽困住你十年，却终也算助你修行一臂之力。”
笑看他，他能解开这个心结，很为他高兴。
“你们道门，也有这种以杀戮为生的道心么？”
苏茉摇摇头，“道门讲究清净无为，再说乾元这么太平，哪来的杀戮，大概惊鸿峰就是因为这样，才招不到弟子吧。”
“你不觉得……”龙骁迟疑道：“太残暴了？”
苏茉默然，歪着头思量半晌，淡淡道：“不觉得。”
龙骁望着她的眼神有些不解，她对杀戮没有反感，如同她漠视世间善恶规则的寡淡，想起她曾担心自己过于冷漠，他现在也觉得有点奇怪，她小小年纪，阅历浅淡，为何会有这样平淡的心性。
想到涂山所说的，他心中升起一丝寒意，还有担忧。
他想到，培养无垢体的无灵根凡人，是自小被隔离开来，清心静养而成，但她过去在衍武，是一派掌门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在万千呵护中长大，忽然问道：
“丫头，你的道心是什么？”
苏茉睇他一眼，没做隐瞒，“和灵根一样，空。”
龙骁认真思索片刻，“所以你师父说你道心空灵清明，可包容一切。”
苏茉在他手臂上轻拍了拍，“别担心，我虽能感知，只是稍有影响，有无念诀和曜华，没事的。”
龙骁捉住她的手，将她拖过来点，叮嘱道：“魔银甲穿了吧？在里面一刻都不能卸甲，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