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经常在栖云寺求符,寺里的符文就那么几种,有相同的也不稀奇。但待她看清上面的符文时却疑惑了,“娘,这个怎么会是姻缘符?”
“霜儿你确定是姻缘符?”王老夫人也是皱眉。碧珠当初自己选择终身不嫁伺候她,且如今已经二十有七,早已过了思春的年纪,又怎么会有这种护姻缘东西?
“应该是,这符女儿也求过……”提起这个,王氏不禁臊红了脸。但此时可不是害羞的时候,她迅速取出荷包里的黄符。两相一对照,上面的符文果然一模一样。
“外祖母,那个好像塞了东西,鼓鼓的。”小染青敏锐的发现碧珠的护身符比自家娘亲的厚了不少,便出言提醒道。
王老夫人一看,果然如此,便吩咐道,“碧玉,快快将它拆开。”
碧玉虽不忍毁坏碧珠的物什,但老夫人都发话了,她只得遵从。拿剪子一绞,里边落出一张被叠成小块的纸来。展开一看,却是一首情诗,落款是“逊之”二字。
“碧珠竟然敢私通外男!”王老夫人见了又是一阵气怒,“去将管家叫来,好好查查这‘逊之’是谁!哼,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王府的奴婢也敢肖想!”
不用派人去叫,王聚就匆匆来了。他一听说卢氏二子来闹,就急忙赶来请罪了。“都是老奴无用,没调、教好下人,这才使得他们如此轻易便放了两位孙少爷进来。让老夫人受惊,老奴该死。”
“管家你来得正好,方才碧玉从碧珠的袄子夹层里找到了这个。”王老夫人让王聚起身后说道。碧玉闻言,拿着被绞坏的护身符与那张纸走出帘外递给王聚,并细细叙述了经过。
王聚听了也是惊讶,仔细收了那两样东西便匆匆告辞去找王崇柏了。
而另一边,王崇柏将新送来的两页消息放回桌上,闭目沉思。毒害老妻和大儿媳能得益的人除了卢氏便只有二儿媳和三儿媳,因此他之前命人去查了一下两个儿媳的娘家,没想到还真查出了点东西来。
“老爷,老奴有事禀报。”王聚走进屋来说道。
“可是找到被盗物件的下落了?”王崇柏仍旧闭着眼,问道。
“回老爷,老奴无能,被盗物件的下落仍未寻到,”碧珠拿走的物件皆是寻常玉器首饰之类,且大多无甚特征,很是难寻,王聚派人查了数日都没有结果,“但老夫人她们在碧珠的遗物里有了新发现。”
王崇柏听了王聚的转述终于睁开了眼, “查这‘逊之’身份的事就交给你了,按字迹去查。”
“是。”王聚应了声便要着手去办。
“等等,”瞥见方才读过的消息,王崇柏又加了句,“着重查一下二夫人的娘家人。”
王聚立刻心领神会,老爷如此说,那就是怀疑二夫人了。“是,老奴知道了。”
费了一番功夫弄来陈家所有男丁的墨迹,一一比对之后找到一张极为相似的。请了专人来验,果然是同一人所写。之后王聚又去栖云寺问了情况,发现此人也常去栖云寺上香。于是他终于可以肯定,这落款上的“逊之”就是陈氏的三弟,陈焕。
王聚本就是心思灵透之人,先有王崇柏的暗示,后又查出了“逊之“的真实身份,当下便顺着陈焕这条线继续查了下去,果然又查到了不少消息。
“老爷,陈三少爷的奶娘和几个小厮在一个月前回乡过年,各自在当地当铺当了不少玉器首饰。老奴派人去看,果然就是碧珠盗走的那些物什。”王聚将目前赎回的东西拿到王崇柏面前,并附上当票。
“去请陈三少爷来府上一叙。”王崇柏吩咐道。
“是。”
陈焕怀揣着满肚子忐忑来了王府,一个时辰之后才失魂落魄的走了。陈氏得知之后大惊失色,王崇柏莫非都知道了?不对,碧珠和卢氏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王崇柏不可能查到她……没来得及细想,就有丫鬟说老爷有请。
一进屋还没来得及跪下就被扔了一头一脸的纸,陈氏捡起一张看了,当即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陈氏颤声道,“三弟私通碧珠偷拿老夫人的财物,媳妇竟丝毫不知,请老爷责罚!”
“你当真只是不知之罪?”王崇柏冷哼,“陈氏,你以为你还能糊弄老夫吗?”
“二夫人,您弟弟全部都说了,您就……”提到陈焕,王聚就忍不住露出轻蔑之色。方才老爷只是微微一吓,那陈焕就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的亲姐,将什么都说了。这样的男子真不知碧珠怎么会因为九年前的偶遇便一见倾心,甚至不惜为了他背叛老夫人。
“媳妇知罪,”陈氏深知自己弟弟的德行,心下庆幸没有让他知道全部,“可媳妇也是没办法。年前因着私盐,陈家全家都落了罪,需凑足十万两方能免。若是往常,陈家自然能拿出这些银两。但近年来三弟沾上了赌瘾,早已将家产败的七七八八,哪里拿得出这些银钱?媳妇的体己本就不多,嫁妆又为了二爷的前程用得所剩无多,实在拿不出钱来相帮。但媳妇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家人进牢房,一时情急才想出利用弟弟与碧珠的私情盗用老夫人财物的法子。请老爷恕罪!”
“老夫只想知道你为何要害老夫人。”王崇柏见她依旧避重就轻,取出一封信甩到陈氏面前。
陈氏拿起一看,面如死灰。枉她费尽心机,终还是敌不过天网恢恢吗?
“你还是不肯交待?”王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