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不是中州的太子妃吗?”解晓萸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很多人都知道谢家女是中州的太子妃。
钟禹想一下回答,“别人说什么不一定是什么。”
“何意?大家不都这么说吗?难道还能有假?”
“那确实是假,旁人看着像那么回事,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钟禹说得模棱两可,解晓萸听得云里雾里,她没听明白。
钟禹道,“谢家女是太子妃没错,那如果中州太子不认呢,又当如何?”
“他被世人唾骂?”
“骂他一个太子做什么,无关痛痒不是吗?”
“好像是这样。”
“所以这是太子妃和太子之间的阴谋。”
“……”
解晓萸诧愕不已,想说他们背后可是中州的皇上皇后,谢家女敢这样欺瞒一国之君和帝后,她不怕掉脑袋吗?
钟禹笑而不语,谢家女要是怕被砍头,早就去认错了。
她欺上瞒下,玩得很开心。
那说明什么?
谢家女聪明;
还说明什么?
中州皇帝宽仁;
再再说明什么?
谢家深得中州皇帝宠信。
事实上就是如此,中州皇帝和皇后又不是没年轻过,哪能不懂年轻人好玩的性子,或许他们有自己的考量。
解晓萸只能心里表示佩服,让她这么玩,不说自己命没了,估计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
钟禹陪着身边的医女站在屋檐下,这是佛寺的大门口,雨下得太大,他们只能卡在半路上,想着等雨小一点了再跑进去。
毕竟钟禹会轻功,解晓萸不会。
顾鸿峥和谢岚颜已经去到里面,到了一座大殿门口,他们撞见一个小和尚站在门外看雨,他还感叹大雨磅礴气势如虹,没想到眼里闪过一道光影,那光倏然而来,迅然而落,他转头就看到人落在旁边,吓得差点大喊,有刺客。
谢岚颜抱拳作礼,她道,“深夜路过此地,不巧赶上这大雨,故来借住一宿。”
她彬彬有礼,小和尚望着白衣翩翩的少年,再看看俊美如神的白衣公子。
他们一个滴水未淋;
一个被笼了一层水雾。
看得出如神的白衣公子是为了护住白衣少年才落得一身湿沾衣。
小和尚打量二人来回,他请人去见寺中的老和尚。
老和尚在坐禅,他道,“即是路过借宿,安排出客房便是。”
老和尚没有起身来迎,顾鸿峥和谢岚颜也不好打扰,他牵着师妹去往房间里。
房间有很多,就是位置偏了些,倒也安静。
许是少了人气的缘故,这儿看着有些冷清。
不过雨下得这么大,这地方又在深山老林之中,大晚上的寺中无人也不奇怪。
谢岚颜谢过小和尚,她随同师兄踏进房间,环顾一圈,房间陈设简单,一床素雅被单,一个清洁雅致卧室,布置很简陋。
顾鸿峥点亮了一根烛火,他道,“想住哪个房间?还是要跟我一起?”
谢岚颜勾勾额角,佛门清净地,应该不用怕那什么蛇啊之类的。
“师兄衣服湿透,你快把它换下来,免得着凉。”她帮着给解了外衫。
顾鸿峥依言解下,谢岚颜拿出手绢,为他擦掉发丝上的水,“其实我也想淋雨。”
顾鸿峥笑道,“其实是想玩耍。”
“师兄一眼通透。”
谢岚颜把手绢递过去,顾鸿峥拿过了,让人先休息,他自己去整理。
谢岚颜点点头,转身睡下了,推开床上的被子,她躺下后,拿出随身携带的贝壳,弹手敲了敲问妖孽,“你人在哪儿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龙回到我二哥手上了吗?”
“我怎么知道?”
“我大哥怎么样了?”
“好像残了。”
“……”
谢岚颜想打人,要是这妖孽在面前,她铁定撸起袖子冲上去了。
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一见到他就想打架吗,就因为这个原因。
他不曾好好做人,天天去谢家窜门,不是摔碎东西,就是欺负人家大小姐。
末了还要骂谢家的忠臣良将无用,一个两个打不过我,废物。
这样的人不被打,怎么可能?
当然想打赢他,那是白日做梦。
谢岚颜想骂这个神经病,夜白岑悠悠道,“宝贝儿,你是去北齐当太子妃吗?都跟一路了,这是打算把自己送到他床上?”
他说话实在太客气了,谢岚颜忍气吞声,她告诉自己,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她翻了翻白眼,收起贝壳,睡觉了。
隔壁的顾鸿峥还没睡下,他不在房间里,而是去大殿那儿,他陪着坐禅的老和尚敲棋子。
雨夜风声戾,闲棋落枰声。
老和尚抚着苍白的长须道,“局终了,太子还不想去休息吗?”
顾鸿峥道,“风声未平,如何终局?”
“风声雨声乃世间常事,如何平定?”
“春风万物始,雨声微纹起。”
世人都懂,冷了添衣,饿了果腹,那么世间常事是不是也在人为下寻一个最好的法子和解?
他想知道当年母后在佛云寺里有无发生任何事?
老和尚道,“不知。”
顾鸿峥放下手中黑子,晓得这棋没办法再走下去。
知者不说,也不能拿了刀子横在人家脖子下威逼。
老和尚确实知道些许,但是他不说,顾鸿峥也只能退一步。
只要有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