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药物迷得神识不清的顾嫆瑛缠着慕席宏喊着陆廷燕的名字,她和慕席宏行了夫妻之实。
那件事后,顾嫆瑛更恨南宫曜,因为陆廷燕说,“是他破坏了我们的好事。”
那时顾嫆瑛还相信陆廷燕,她还相信那个恶贯满盈阴险狡诈的假男人。
哈哈,顾嫆瑛当时被骗得多惨?
她自己知道吗?
不,她不知道,她第一次被陆廷燕算计,居然还相信那个恶毒的假男人。
直到第二次,才看清了这恶人的真面目。
她顾嫆瑛爱一个人有错吗?
她没有害人,就想得到自己的爱情,她做错什么了?
而她爱的人如何欺骗,如何待她?如果是妾有意君无情也没什么,最差不过是擦肩而过,各自安好,但没想到陆廷燕无所不用,尽会使那些卑鄙无耻的手段!
问谁能忍?
还有口口声声说爱的慕席宏,什么一见钟情情比金坚,他还不是娶了萧馠雪?
不要说什么许你对别人念念不忘,还不许我寻找真心相待?
如果慕席宏真的爱一个顾嫆瑛,他为何不依靠皇权手段将陆廷燕赶尽杀绝?
他为什么不拿出男人的担当?只会一副可怜兮兮说,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就只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可怜?
顾嫆瑛居然为这个男人感到愧疚,她还曾感动的想,其实与慕席宏这样本分木讷的人相携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那念头也曾升起过,可惜没有求仁得仁。
慕席宏爱顾嫆瑛,不过是爱那一见钟情,爱那皇室尊荣,他是东楚的王爷,顾嫆瑛是北齐的大公主,他认为自己和她是天造地设,天定姻缘,实则是想满足心理所愿,他得到了也未必珍惜。
慕席宏就是个懦夫,如今他和萧馠雪恩爱如斯,他们要有孩子了。
顾嫆瑛现在就是活该,是贱货,是罪人,她自食其果,她死不足惜。
她知道。
她在承受着。
也要活着,她要报复。
她要在这痛苦里生存下去。
她要为孩子做打算。
那是她的儿子,亲生的,她总该做些什么。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既然还有口气在,总不会还有比过去更惨的存在。
南宫曜单膝跪在主子面前,他垂首等着一声起来吧。
她以前总会说这样的三个字,那声音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只是今天很奇怪,她久久没有吭声,便忍不住抬头看。
这仰望着,看到了明艳无暇的面容,她在低头看。
他吓得低头认错。
顾嫆瑛让人抬头。
南宫曜脊背僵直,他抬头道,“是属下逾距。”
顾嫆瑛看清了他的面容,清隽冷峻,英武朗朗。
南宫家的男儿有狼将之称,他是将家之后,中州有谢家,东楚有尉迟家,北齐有南宫家,这三大家是出了名的忠臣良将。
他们拥有军事统领之才,南宫家当年反叛,也是受了小人挑拨,若然父皇不会只将人贬黜流放。
南宫家还有几大公子,都在边疆受罪。
只他南宫曜,当今皇后宽仁,留下他做暗卫。
顾嫆瑛让人起来,她道,“明明是战场上的狼,非要屈身于此,甘心吗?”
南宫曜站在她身边,他今天来也是为此事,皇上要把他调走了。
莲家被除,南宫家难得找到机会将功赎罪,他不能负家族。
“属下是来跟公主告别。”
顾嫆瑛猛转头看他,一刹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过了从未有过的惊慌。
就好像自己失去了双臂,他陪着她很多年了,即使她不曾善待他,但他的忠心耿耿值得天地明鉴。
“终于要离开了。”这话听着是她盼他离开,又好像还有别的滋味在里头。
她低头看池水里的荷花,底下的鱼儿游得欢快。
南宫曜心下一疼,原来到这一刻她还信任自己。
或许吧,他不值得。
他道,“是,属下该离开了。”
顾嫆瑛握紧袖中的手,她低头望着底下的鱼儿想。
我也是池中鱼,或者说,世间人都是池中鱼,没有谁能例外,皆被这世事摧残得面目全非。
“那便……走吧,当我的暗卫,吃力不讨好。”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后一句好似喃喃的说出来。
南宫曜诧愕一息解释,“属下是受皇命调遣。”
“你说什么?皇命,是父皇把你调走?”
“是,莲家被除,边城有人蠢蠢欲动,皇上命微臣前去。”
“微臣?你?”
“公主,属下绝不是抛弃您,当然,属下于您而言,只是个暗卫,属下未曾求任何,只是希望,莫要整天这样郁郁寡欢,既然回到了北齐,皇上皇后都没有过问往事,你也该放下往前看,毕竟后半生还长,若论人生经历,南宫家当年荣威彩彩,如今还不是门庭冷落,属下早年也想不开,但如今都想开了,人还在,总比什么都不在要好……”
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几多年的话加起来还没今天说的多。
顾嫆瑛哑然失笑。
南宫曜想认错,他知道自己多嘴了,他没资格跟一个公主说什么安好之类的话。
顾嫆瑛笑的是,“南宫家的荣威,很快就回来了不是吗?”
“公主……”
“南宫曜,你说的没错,后半生还长,我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我祝你前程似锦,既是父皇之命,那便拿出南宫家的将才之势,护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