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说着卷起衣袖边沿,那袖口设计别处心裁,多出一节,卷回去刚好贴合腕口,他双手修长,加上衣服收束修饰贴着身骨,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把剑一样锋利。
少不更打量着男人,视线从对方俊美的脸上滑过,再到那劲瘦修长优美的腰,啧,男人一身是宝,要从他身上挑出一点不足,大概也就是丰神如玉的脸上冷了些,说话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修长好看的眼睛里藏着冷意,叶如梭止不住打寒颤,他躲到少不更身后。
钟禹鄙视,“是不是男人?”
叶如梭恬不知耻回答,“保命要紧。”
少不更鄙视同伴,“胆小鬼。”她仰望高俊的皇子,男人长得俊美,容姿雅丽,风姿卓绝,看看他一身卓尔不群,靠的不是天生命贵,而是一张脸和气质。
少不更一个半老徐娘,面对俊美绝伦的男人止不住春心荡漾……
叶如梭有点酸味的戳着见色忘义的同伴,“你口水流地上了。”
钟禹:“……”
顾鸿峥:“……”
少不更回过神,擦了擦嘴角边,说起要紧,“鸿璟太子,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顾鸿峥转身走去,少不更甩起小短腿跟上。
“鸿璟太子,我有办法让你打听过去的事。”
“你的命值多少?”顾鸿峥问。
少不更讪笑,“几百两银子吧,虽然是个矮子,但还有点用处,我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说话多多少少有些分量。”
“你是想告诉我,我一个朝廷中的人还怕你一个江湖人?”
“不是,鸿璟太子也是江湖人,凌霄门天璇院大弟子,武功高强修为深厚,江湖人人称道,在你面前卖弄武功,那是在自讨苦吃。”
“那你们还不快滚。”顾鸿峥御起轻功飞身上屋宇。
钟禹追随而去,后边两个找死的也跟上来。
顾鸿峥站在屋顶上,晚风吹拂着他的衣摆,飞扬翻舞。
他看向光辉朦胧的方向,那是皇宫所在,一个充满尔虞我诈的地方,皇宫里有座高楼叫揽月楼,是祖爷爷那一辈建造,追究起来又是为美人不惜劳民伤财的故事。
也是从那时候起皇权逐渐衰弱,靠世族门阀支撑着,经过两代傀儡皇帝,轮到父皇,浴血奋战朝夕,好不容易坐稳宝座,却未能摆脱前一位皇帝留下来的桎梏。
如今的北齐,不是危如累卵,也是危机重重。
他想改变北齐,用自己的办法。
但这办法好像有点血腥。
钟禹站在太子身边,看着主子沉默不语,又看了看跟随来的少不更和叶如梭,两人乖乖的蹲在远处等着。
钟禹皱眉问,“你们还敢待在这儿?”
叶如梭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转由少不更说,她道,“鸿璟太子,听说你有赤心火,我们想要那东西救命。”
顾鸿峥听着脸色沉下。
钟禹道,“完了,要出人命。”
赤心火原属于谢家女,她把它送给太子了,从那以后赤心火就是他心口的毒,提起他痛不欲生;不提他念念不忘。
叶如梭后退一步,感觉这尊贵的太子杀气太盛。
钟禹问,“你们是真的想死吗。”
少不更解释,“鸿璟太子,你身上有赤心火,此乃夜白岑告知。”
他才说完,周身冰天雪地。
钟禹抬手盖脸,“好了,你们死定了!!!”
顾鸿峥最不喜欢听三个字:夜白岑!!!
叶如梭赶紧捂住少不更的嘴,想说你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少不更闭嘴,又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提?”
叶如梭艰难解释,好像是三角恋的故事,就是他爱她,她爱他,他不爱她?
钟禹被气笑,神奇的三角恋他她他,是存心要让殿下痛下杀手还是怎么着。
少不更还敢说话,“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不能看在我们千里跋涉不畏艰险也不怕死的份上帮帮忙,那孩子可怜,她是我徒弟,她还没敬茶呢……”
少不更说着落泪,哭得梨花带雨,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叶如梭帮忙擦眼泪,他道,“别哭啊,要不我也哭了。”
少不更让人滚,“你个没用高个儿,天都塌了也不见你帮我顶着……”
钟禹旁观着两人打情骂俏,他问,“殿下,你说他们是不是一对?”
顾鸿峥当做听不到,他没有心情管别人的私事。
钟禹瞅着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忍不住转头笑。
少不更跪下求,她道,“现在只有鸿璟太子能救她。”
顾鸿峥转头看着远处的灯火,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回答,“我跟你们走一趟。”
钟禹咋舌,他问,“殿下,你在说什么呢,人家求你帮忙你就帮啊,要是求你把命送上是不是也给啊?”
顾鸿峥不认为这两者可以相提并论,他考虑到,少不更和叶如梭是江湖人,也许有天需要他们搭把手。
少不更得到应答,当即带人去河边,那儿有一座茅草屋,在屋外头空地上,有一人正在烤火,她是笑家小姐,即左仆射大人的女儿,叫笑珑寰,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真真是天女下凡。
她正照顾着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那女孩昏迷不醒。
钟禹走到火旁,看着笑家千金,再看看昏迷的小姑娘。
“殿下,你想清楚了啊,一旦动用赤心火,那焚天火就被释放,它势必会作妖,你体内的两股烈火互相牵制,赤心火若是失势,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