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国有一大节日,即迎春宴,创立之初是为选秀,后来用作择定太子妃人选,其中年满十三岁少女可参加;未满十八岁者只要与太子年纪不相上下亦可参加,每三年一次,胜出者被选为太子妃,三年一过,若是人选与太子未成婚,便再重选一次……
谢岚颜抱着古琴上战场,她一脸赴死的表情。
夜轩辰站在南风楼上观看比赛,夜白岑站在旁边问,“你如何说服她,我送了她一大堆金银财宝都劝不动,她说了不想参加!”
夜轩辰笑得很神秘,“这就是你哥的本事。”
夜白岑翻白眼,“我觉得你不是一般阴险,而是非常阴险,既然不喜欢她还钓着她三年,比我还狠呐?”
“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合作愉快,她要她的自由,我找我真正太子妃,彼此说好了。”
“你真的不喜欢她,日久生情呢,青梅竹马呢?”
“乖啊,要不你穿上公主的衣服,大哥宠你。”
夜白岑浑身鸡皮疙瘩,他远离险恶用心的皇兄。
谢岚颜在比赛场中弹琴,弹一首忆江南,这靡靡之音没有杀伐之气,也没有浩然荡气,却把在座各位收服了,她的书法绘画和棋弈把人杀得差不多了,论一首缠缠绵绵的琴曲有多美妙动听,大概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不过她喜欢最后一句:早晚复相逢。
比赛最终,谢岚颜胜出。
中州的帝后信了太子的邪,他们祝愿两孩子情投意合两心相悦。
皇上赐谢家女官位:尚仪少卿。
自古位列少卿者,即太子妃人选,故她十三岁名动瀚海,因获封尚仪少卿而名声大噪。
谢岚颜领了光宗耀祖的名号回家愁苦。
夜轩辰幸灾乐祸赶着来添堵,他道,“荣获尚仪少卿你还不乐意?”
谢岚颜不想理会利用自己的家伙。
夜轩辰道,“其实要感谢你,若不是你,父皇母后一定逼着我找太子妃,我太难了。”
谢岚颜杀气渐起,她拿剑追着机关算尽的人,说好了有难同当,“你独自逃跑算什么?”
夜轩辰站在远处,他讲道理,“我是为你好,你说你都到出阁年纪了,不是不想嫁吗,那和我绑在一起就不用嫁了,咱俩互惠互利,这不是很好吗?”
听听他说的话,那是人话吗?
谢岚颜气得把剑砸出去,可逃跑的人罚飞去老远了,他道要去江湖寻乐子去。
男儿和女子果然不同,他们去向浩大,天地四方无垠,而她被规制在方圆内,不可任意妄为。
站在家里的梨花树下舞剑,她扔开手中剑,远处有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走来,他捋着胡须道,“乖徒弟,让你练剑,不是让你玩砸。”
谢岚颜转头,“师父,你带我闯江湖呗。”
老头拒绝,“你是个累赘。”
谢岚颜气不打一处来,“死老头你见死不救。”
“又被谁追杀了?”
“夜白岑说今生非我不娶。”
“不是说嫁给太子吗?”
“夜白岑知道了我和夜轩辰逢场作戏。”
“好歹也是个皇子,虽然很二。”
“师父你帮谁?”
谢岚颜看向想找打的恩师,发现他头发更白了,晚上都能当灯笼打照了,“我说师父,你和我爹一般年纪,我爹还威武雄壮英姿勃发,你怎的白了头。”
启恒瞥着没大没小的丫头,“我这是仙风道骨,你想不想跟为师去凌霄门?”
“不去,去那儿我就嫁不出去了。”
“只是去修行,没让你去剃发当尼姑,而且凌霄门是道法自然。”
“哦,我不相信,我相信夜轩辰有一颗爱护妹妹的心,可他坑了我,我怕再相信你的道法自然会坠入深渊里永无翻身之地。”
“这么说你一生只想嫁人。”
谢岚颜想一下回答,我想找个爱我宠我护我的人有错吗?好歹也是忠候府堂堂侯爷女将军的女儿,我哪里差了?
“那你觉得夜白岑怎么样,是良人否?”
谢岚颜不假思索回答,“若说太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夜白岑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老头:“……”
夜白岑:“……”
他听到了。
大老远的,夜白岑听到别人骂自己,他气得砸来一石子问:
“你说什么,你把话再说一遍,我技不如人?我徒有其表?我妖艳贱货?”
“你有我美吗?啊!啊!啊!”
谢岚颜抱着脑袋四处窜逃,她连连否认:“不不不,我没你美,我很丑,求你们夜家兄弟别祸祸我,咱井水不犯河水。”
夜白岑哦了一声,他走去捏着小丫头的脖子,让人陪同去玩。
谢岚颜不想是去看望她们,实则是挟持她去和世家千金们比试,这明里叫见识见识,暗地里叫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
那些所谓的能文能武之大小姐千金贵主,其实都是在互相攀比炫耀,她们个个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且很有心机,三言两语就能把人数落得里外不是人,你跟她文雅诗词歌赋吧,她说做作;跟她豪气干云潇洒走一遭,她说无规矩,失德……
谢岚颜给跪了,她跪谢这些世家之女,她们才是人中骄女,三从四德无一不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谢岚颜只能抱拳,表示失敬失敬。
这天和贵小姐千金们过招结束,她走在回家路上,竟然遇上赵公子,他又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