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清琳低头,“你果然和岚岚一样,都认为我多管闲事。”
苏凝舞咬牙,“那你知不知道小师妹很怕黑。”
“什么?”忱清琳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没听她说过。”
“你看,她害怕什么你都不知道,可你为人处世,她一清二楚。要知道,这无回山的密道最幽暗,听说是三条路中最难走的。而她代替你走了那条路,她本该走胡雁山,根据二长老推卦卜算,我走晚霞山的路,你走无回山的路,她走胡雁山的路,可她替你走了那条最难的路。”
清琳姐,方才为了那个玉晗你伤了谢师妹的心,她想得到三书,这我们都知道,也答应过她要帮忙,可你说放弃就放弃,根本没有考虑过她是什么心情?”
“她因为找三书被盛楠鲜陷害,如果拿不到三书她就被认定有罪,有可能被逐出宗门,会被很多人误解,他们恨不得将之除而后快,你说她的命不是命吗?”
“而你方才硬生生刺了她一刀,她只能一声不吭转身。”
苏凝舞边说边拨弄着旁边的草木,她道,“其实我也想拿到三书,既然有机会可以一试,我为什么要错过?”
忱清琳听得难受,她道,“我错了。”
苏凝舞叹气,“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就等谢师妹吧,她能通关还好,如果……”
还没说完,谢岚颜就到了。
她一身是血,从黑暗的密道里跑出来,边跑边回头看,后边确实不见那黑影了。
谢岚颜松了一口气。
苏凝舞和忱清琳赶紧去接人,问她出了什么事,谢岚颜指着密道,“盛楠鲜在后面,去,关上石门。”
苏凝舞不多问,即刻去转动开关,把石门关上。
另一个门中,跑出来两个人影,是俞栖和姚连丘,苏凝舞拔了剑上去报仇,姚连丘想说什么,谢岚颜不给机会,把俞栖交给忱清琳,她和苏凝舞合力擒住了姚连丘,有道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天是你自个儿送上门来。
谢岚颜和苏凝舞把姚连丘扔回密道里,剩下俞栖,谢岚颜回剑入鞘,走到陷害过自己的人面前问,“那天设陷逼我跳崖是谁主使?”
俞栖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
谢岚颜捏住人家的下巴警告,“那你便等着下山吧,待我拿到三书,再好好与你们算账。”
俞栖冷笑,“你拿到再说吧!”
谢岚颜抓住从山顶洞穴上垂挂下来的藤蔓,她将人吊挂在山洞里,转身去寻找机关。
这山洞顶口露天,山洞里分布八卦阵,谢岚颜走了一圈,找出了开关所在,她转动守山的石像,那是只栩栩如生的鹿,那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夫诸,其状如白鹿而四角。
转动了石像,坚实的墙壁打开,内藏乾坤,进门可见三台莲花座,上边无人,周围的烛火燃烧着,光火明明灭灭。
谢岚颜走进去看,洞殿内画壁精美绝伦,姿态翩跹,都是飞天女图画,可见飞仙如画,云卷云舒。
这地方,常年有人居住。
若无人居住,该有一股尘封的味道。
三人进去四处看了看,殿内很干净整洁,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
苏凝舞拉了拉师妹,让她看莲花座上三个人,她们方才隐身,这会儿现身了,苏凝舞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问,“看得见吗?我是不是眼花了。”
谢岚颜僵了一下,她抓紧苏师姐的手回答,“不是你眼花了,我也看见了。”
在远处,就在那三台莲花座上,端坐着三位仙风道骨的尊者,她们似笑非笑,面貌和善温柔,像极了拈花微笑的菩萨。
谢岚颜愣了半天,她向三位尊者问好,“弟子前来寻找三书,不知古书还在否?”
中间的白衣尊者面色严肃起来,“谢家女,自古有言,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方才动了杀机,该当何罪?”
谢岚颜不卑不亢,“《佛说十善业道经》中有云: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她人陷我害我,何以求我渡之善待?假若我死无葬身之地,谁为我名不白之冤?我罪与何人,为何要将我陷于绝处,要我死不足惜?”
尊者道,“此乃自私自利者托词,你渐入魔而不自知。”
谢岚颜不认,“佛不度我,我自成魔,有何不可?”
“那你何苦来此?”
“我为寻书。”
“古书只渡有缘人。”
“那便罢了,都说有缘无缘,且看天意,我想试一试而已。”
“如此算是放弃了?”
“我未强求,何谈放弃?”
“可你来了?”
“我想翻过一座山,走过人生路,不想在回头望的时候叹如果……”
她一直在反驳尊者,完全无一丝悉心受教之意。
忱清琳和苏凝舞焦急,都想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小师妹你为了一时之快而意气用事,这是破罐子破摔吗?
谢岚颜却不认为自己有错,总不能别人要把她大卸八块了还要笑脸相对地表示感谢,除非她是个傻子。
况且她未将仇敌赶尽杀绝,尊者方才开口就盖棺论定,实在有失公允,即便是神,也要以理服人,若然莫讲理。
另一尊者道,“谢家女心中不平?”
谢岚颜承认,“晚辈受人构陷诬蔑还险些命丧黄泉,为求清白,力寻古书相助。”
尊者道,“世人求书,为一己之私,你可也一样?”
谢岚颜继续反驳,“如果求证清白是自私自利,那晚辈可否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