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臣兮被说得颜面无存,她喊,“你又算什么,何家伸冤,与你何干?”
花猫气不打一处来:
“你丫的能不要没事找事啊?知不知道昨夜游魂花想杀人灭口,这个女人罪该万死,可她却被你们保护起来,你想干什么啊?想为亲爹尽孝吗,那去喊你爹来啊,你以什么身份站在朝堂上,以往大案小案都是你们过问是吗?那你任的什么官?就的什么职,管的什么事?”
花猫步步紧逼非要无理取闹的大小姐,对方连连倒退,她退到顾鸿峥身前,一不小心倒过去,顾鸿峥反应快,把钟禹推过来。
钟禹:“……”殿下,这不是人干的事啊!
顾鸿峥事不关己,他站到一边,继续旁观。
罗臣兮气得羞恼,她从未被人这样对待,今天是第一次。
花猫说得嗓子冒烟,她拿了钟禹递来的酒水喝一口。
何絮舒担心猫儿,忍不住开口问,“郭大人,公堂上到底谁人在主持?”
花猫拍拍衣服,“对啊,狗官,你要再不作为,就赶紧让路,别碍事。”
郭大人气得颤抖,他指着口出狂言的臭小子。
罗臣风道,“断不断案,需要你从头如实道来。”
得,又回到原点。
花猫气沉丹田,她告诉自己,忍,来吧,重新复述一遍。
她把自己来到这阳城,如何遇见女鬼姐姐,如何被游魂花这杀人不眨眼的女凶手找上门威胁算计的经过一五一十说遍,最后问,“听得明白吗?还要我说吗?或者放慢语速,一字,一句,说给你听!!!”
罗臣兮站出去,她提取关键:“你说你抓了游魂花,这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在说,谁人看见了?怎知你有没有从中作梗威逼利诱?”
花猫:“………………”
她头顶上燃起一团火,那团火要燃烧过大地。
“我说你耳朵聋了是吧,脑子装在鞋子里没有及时提出来带上吗?”
“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复述了两遍,你听到哪儿去,罗大小姐,没本事别出来丢人现眼行吗?”
“现在是在问罪游魂花,为什么你就是不问问她游魂花杀人的事呢?”
“非得专门挑着举无轻重的芝麻蒜皮就为了给她开脱是吧?”
“你们问我受刑的事了吗?”
“我是不是活该受刑被屈打成招?”
“即使我落个遍体鳞伤,甚至断腿断手?也是我活该,这是我求真相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你们只管坐享其成,如果不满意各种证据说法,张口就推翻,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你们开口否认,一切都不是真的,是吗?”
“你们问过何家姐妹无缘无故被抓起来关进牢里的事了吗,这样大的事你们问了吗,为什么关注的重点是如何抓住游魂花这个毫不相干呢??”
“是不是想竭力为你爹尽孝啊,其实不只郭大人是个懒官、昏官、狗官,你们兄妹两的爹也同样是,如果游魂花被问罪,你爹逃脱不了关系,所以今天你们兄妹俩出现在这里已经昭然若揭,还要我说明白吗,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女人!!!”
花猫一番话都是靠吼的,她中气十足,把只会斗嘴皮子,凭借着女神探身份获得荣耀的罗臣兮吓着了,她怒不可遏,又不能如何,只能躲到哥哥身边,以防发疯的人突然动手打人或者杀人。
花猫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在衙门内的,坐堂上的郭大人听清了,站外头看热闹的群众也听见了,她剑指罗太守,当着罗捕头和罗小姐的面。
罗臣风本能的升起了情绪,他看起来是个遇事冷静镇定的人,但在说及父亲的事情上,露出了情绪,他护着妹妹道:“案子前前后后如何,自然要一一问清,现在是捕头在问你话,是你击鼓鸣冤,不是我!!!”
他也来情绪,反驳就是这么一番话。
花猫没力气了,她不想跟这种故意恶心人的捕头说话。
罗臣风还道,“你如何让人承认她杀人呢?但凭一张嘴皮子吗?”
“你是个脑子穿铁锈或者是灌了浆糊的白痴脑残人士吗?什么叫我要如何让她承认她杀人?”
花猫要气死了,被一个所谓神捕头活生生气死。
钟禹站在边上笑,他想,这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真意吗?
罗臣风察觉到自己的问题好像不太对,但强调,“若不问清楚,岂知是你伪造?”
花猫:“………………”
她想砍人,别问为什么?
这些假公济私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一丘之貉,所谓的有理说不清,有罪的人总有千万个理由辩白,而鸣冤的人,哪怕人证物证俱在,还要被挑三拣四,说到最后你恨不得冲过去同归于尽,可惜最后只能低头认命。
花猫之前如何低声下气跟郭大人说话?她到来就陈述来龙去脉,可郭大人听吗,随便一句证据不足就给打发了,而百般和他软磨硬泡,他竟然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栽赃陷害?”
这就是为民请命的官。
花猫还能怎么办?
难道要跪下哭求,以为这样就能让毫无作为的贪官心生恻隐,他会派人去查?
这就是在做梦啊!
衙门根本就不想管。
花猫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逼着把事情扩大化,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有插手的人越多,事情才会被关注。
要是没她这一闹,外头都没有人关心,何家姐弟也没有机会出现在这儿,然后把自己的冤屈陈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