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是东楚国的皇,这里边的秘密只有坐上皇位的人晓得。”慕席年抓着要死的人,“告诉我殊儿在哪里?”
“呵,她该下去向谢家牺牲了的将士赔罪,慕席年,在我这儿装什么深情,如果你真的在乎,早就把无妄城让出来了,我告诉你,我死了,她也不得好死,我母亲说了,必须拿住敌方的筹码,不然谢家军死无葬身之地。”
“谢岚颜,她怀着身孕。”
“哦,我手下有成千上万的士兵,他们很多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中州月皇城四大家,各老弱妇孺,他们尽数在我手中等着生,跟你比,孰轻孰重,敢问?”
“慕席年,我本想放过顾蓉殊,是她恬不知耻非要拿无关人等来要挟我?她身边的人杀了我哥,你不过是要失去一座城池就能护她周全,而我失去这座城池就要葬送那么多人,甚至整个中州,你当我谢岚颜是什么人?”
“哼,谢家女,你以为自己能赢?”
“慕席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做梦吧,我若死了,底下的英魂不会听你号令,知道为什么吗?”
“你……”
“我自己割首级,我自己去号令。”
“谢岚颜,你是疯子。”
“呵呵,我不像你们夫妻,为所谓江山万里而罔顾无辜人的性命,东楚国的尉迟家被你们杀得差不多了吧?他们不能出兵,劳烦你这个新君御驾亲征,你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吗?”
“闭嘴。”
“呵,要知道这无妄城里也有尉迟家的英魂,他们为东楚国献身,埋骨,牺牲,你觉得人家会怎么做?”
慕席年握紧手中剑,他想先下手为强。
谢岚颜寻到空隙,她推开面前的人而后滚开,她踉跄后退,她举起手中的瑶光剑,她要拿它割下自己的头颅,都说宁可站着生,不可跪着死。
“慕席年我告诉你,我大哥是受伤生死未卜,我谢家军是损失惨重,可只要谢家还有人在,就不会倒下。”
她还有二哥,二哥就在家中,他被新君的人困在忠候府,是生是死未可知;
还有大哥,因为这硝烟战火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夜白岑带着人走了,赶着去救命。
现在就只剩她谢岚颜,谢家那么多人,只剩下她,她会放弃吗?
不,绝不放弃。
“慕席年,你口口声声说爱顾蓉殊,却舍不得拿一座城换她,这就是你的爱?哼,是不是只会嘴上说啊?到头她也不过是江山局中的棋子而已。”
“你闭嘴。”慕席年怒视着非要触碰自己逆鳞的女人,他的手在颤抖,心里在挣扎。
若说失去无妄城可保全他的皇后,可除中州的大好机会就没了,中州四大家一除,中州就毁了,东楚要夺取中州的鸿愿指日可待,那是东楚国的宏愿,在这个瀚海原,没有一位皇帝不想千秋伟业名垂千古。
“哈哈哈……”谢岚颜大笑,她握住瑶光剑,想一剑抹过脖子。
慕席年袖手旁观,他不信死人还能争过活人,而且传言只是传言,只听父皇在自己出征前说了这番话,可要他相信这种荒谬之谈,还不如让他亲自带兵征伐。
谢岚颜已经没有其他机会,她也怕这是个局,可局已经开启,她无路可退,瑶光剑旋绕着劈天开地飞速旋转着,此乃凌霄门的剑招,鸿蒙拭剑,剑招起,不可收,只有饮血可止。
此招是凌霄门以外的人不可阻拦,凌霄门内门弟子破七层心法可阻拦,现如今没人能救她,慕席年也不会救,他们都在赌,一个以生求存,求时机;而一个以死求生,求全存。
褚鸿益说得没错,谢岚颜是个好赌的人,她嗜赌如命,居然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褚鸿益赶到了,他想阻止,然而拦不住。
谢岚颜在周身布下了结界,其他将士近身不得,他们想把她拉出来,她是他们的希望,她死了谁带他们回去?
“少将军!你不能。”很多士兵前仆后继,想去救,都被剑气震开,褚鸿益拦着极力靠近去的剑,他让想死的人收势,收住只需废了武功,不会死。
谢岚颜不愿收,她要拿命去赌,赌地下的英魂会听她号令。
她谢家之所以知道无妄城的秘密,是因为很多年很多年前,谢家祖先,那最最老的将军为了护住国主,甘愿在这座城里付出性命,他拿命去换一场不知真假的希望,那传说过去很久很久了,没有人能证实,只有死去的人和中州月皇朝夜氏的历代国主知道里边的真相。
而今夜她就去证实这个传言。
“褚鸿益,本将命令你带着将士去把守无妄城各个要点,以防东楚帝君带兵反扑。”
谢岚颜目送着借机逃开的慕席年,他回去就要带兵返回来,中州的军队比东楚的军队少了十万多人,迎面而战难有胜算,若敌方想通过围攻,靠以多胜少来打仗,中州的军队是要全军覆没。
可褚鸿益不走,其他将领也不动,谢岚颜怒吼,“你们想让我枉死吗?慕席年已经回去了,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他走,你们在做什么?拿家人的性命作赌注吗?今夜好不容易占据了无妄城,你们若还让它失守,回去,回去就替家里的人收尸吧……”
谢岚颜再消耗一层功力,以此抵御拼死顽抗的褚鸿益,这家伙武功本来就不差,来战场是为了他父亲,这会儿拿命开玩笑,就是意气用事而已。
其他统领在主将的怒骂下,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