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站在二楼走廊,在一雅间门口,那雅间的门敞开着,房间内坐着一桌子人,其中最清俊公子在把盏引欢,她与人笑谈甚欢,身边依偎着美人,美人长得艳,生得柳眉如画,朱唇撷笑,腰似无骨,她紧紧贴在清俊的假公子身上,娇嗔软语,嘤嘤婉转,笑个不停。
钟禹暗暗佩服着一只猫,她平时捉弄人很有一套,没想到搂着美人的手法也这么娴熟,一点儿不生疏,细瞧着她贴近美人说话的样子,怜香惜玉的情分演绎恰如其分;再细量那搂住美人腰的素手,力道适中,托的是香软,枕的是美玉。
钟禹想,殿下你要不去试试,手势都没她这么娴熟。
顾鸿峥看着房间里的人,就那么看着,脸上的寒意越来越沉。
钟禹想退开,根据以往经验总结,这时候不要招惹主子,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管,走就对了。
但是顾鸿峥吩咐,“去,打听那一桌子的人,尤其是那美人。”他进隔壁的雅间去了,独自孤坐。
钟禹没的选择,只能接起主子的命令前去打听消息。
经过走一圈寻花问柳,得知花猫怀里的美人叫玉天香,名如其人,美人如玉,歌舞曼妙,听说身上特有一股清香,故而命名玉天香。
还有和花猫同桌坐着一人,他是伏虎国王子,叫木图拔,就是顾鸿峥之前留意过的人。
顾鸿峥点着桌面,钟禹倒杯茶水给主子。
顾鸿峥不想喝,他讨厌这里的味道。
钟禹:“……”真是为难这主子了,为了一只猫奔赴风月场所,换谁人有这待遇?
顾鸿峥起身离开醉天香,他走入无人的巷道里。
远处有动静。
两个人分别向两边跑。
顾鸿峥戴上面具,钟禹也拿出破布,主从俩分别去追。
顾鸿峥拦住一个人,那人身影如鬼魅,迅速流窜,极速奔逃,他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速如闪电的公子。
顾鸿峥站在人家前面,他盯着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警惕的注视着冷峻清隽的公子。
有的人天生就具备那份孑然,冷冽,孤傲,又矜贵。
而眼前的锦衣公子身上就流转如此风华。
顾鸿峥不想说话,直接弹剑出鞘,黑衣人也不与招呼,斜刀而起。
瞬间的刀芒与剑光,映着月的朦胧,只觉天地一阵肃杀起。
两人身影交缠,暗沉沉的苍穹下,黑夜弥漫在天地间,在月华照耀下的阳城,于无人经处的角落里,有刀剑相交的声音,远望可见一道明丽的白,和一道如烟的黑,互相交错着冰刀雪刃,黑影被打开,他想走,顾鸿峥哪允许,利剑飞射而去,离去的人被一剑刺中后背,他慢下一息,想跃身上屋顶,却被速度快得惊人的白影扫下。
他倏然而起的身影,如同剑势寒芒,一闪而过,一脚将人踢下。
顾鸿峥翩然落地,他踩起脚步,轻轻的,走向那扒在地上不动的人。
那人看似死了,谁想,突然飞出了锐利的细针。
是暗器。
顾鸿峥侧身躲开,顺手夹住掠过耳边的,他将之打回去,那人起身想跑,脚却被尖细的银针打中,猛一滞,跑不动了,他干脆返身回来,以搏命的方式同归于尽。
顾鸿峥飞身后退,他抬起手,轻然云起,而后推出佩剑。
一剑穿心。
而佩剑的剑鞘随手打开了再度袭来的银针。
这整个过程,连环交叠,容不得迟疑出差错,若是不留神,就是暗器入骨,命不久矣。
顾鸿峥收回佩剑,走向死透的人,他捡起熟悉的六角形暗器,这东西内藏千针,机关重重。
远处有人巡逻,听闻动静赶来,大老远喊,那边是什么人?
顾鸿峥按了一下开关,一针下去,明明是死透的人再被一针入喉,顾鸿峥飞跃而起,他飘过屋脊不见。
转身去找钟禹的踪迹,找了一会儿,见到那家伙躲在角落里。
钟禹转头看到殿下,当即指着远处,“我跟踪那人来到这儿,他和那个奇装异服的人认识,应该是对方的侍从,他刚去醉天香接走了他的主子。”
“叫什么名字,可有打听到?”
“主子叫木图拔,是个王子。”
顾鸿峥陷入沉思,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位置处于三国交界处,行商走侠,来往不绝,伏虎国王子亲自来此,必然不是为了小事。
顾鸿峥打算潜进去看看,他让轻功不行的护卫去醉天香,“你去看她在做什么?”
“可殿下这里……”
“我一个人就可以。”意思是说你个护卫留下来碍手碍脚。
钟禹又被鄙视了,他伤心走了,不挥衣袖,不带走云彩,走得异常迅速,对于去花楼,他一百个愿意啊,尤其是去看一只猫寻欢作乐,这可是好事啊,绝对妙不可言的好事。
花猫喝多了,脸红彤彤,走路摇摇晃晃,她被美人搀扶着去到华贵琉璃的房间,倒在床上,扶着她的玉天香抬手煽煽风,转头看了看门外,她去倒茶水,给喝醉的人送上。
花猫醉得难受,她拍拍额头,“你们醉天香的酒这么沉吗,要人命啊。”
玉天香把人扶起来,“这就撑不住了?”
“姐姐真客气,一杯一杯灌,也不怕我口吐白沫。”
“你说了要以假乱真。”
花猫抱拳,“不愧是十八香里出来。”
玉天香把茶水放桌上,“对于你来说,这不是小意思吗?”
花猫挨着清丽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