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再次冲过去,他伸手捞了飞开的人过来抱住,急急忙忙的带着她远离那剑势中心。
“怎么会,这把剑之前一直安安静静,为什么突然大动?”
刑适城捞了儿子躲在远处,顾鸿峥抱着怀里的猫躲在一边问,“可有受伤?”
花猫摇摇头,她满脸惊诧。
顾鸿峥把人放下,他转身挡住她,低头拿起受伤的指头查看,的确被剑刃划伤,切开了一个细长的口子,她感觉疼,想缩回去。
远处的残剑还在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难道被唤醒了?”花猫喃喃自语。
顾鸿峥低头问,“你做了什么?”
花猫装无辜,“我没做什么,我就是……就是那臭小子带我来,我就……碰了一下那剑,谁知道被划伤了,我没有动它,就是触摸了一下,难道这样也不行吗?这剑的脾气也太臭了吧?”
花猫忍不住吐糟,她指头还疼着呢。
顾鸿峥拿出手帕,将伤口上的血擦掉,才刚刚划伤的口子很快又流血,他止不住,只能拿起她的手指,吮了指尖上的血。
花猫脸上一阵热,想把手拿回来,又想着他说的话,让别动,她乖乖的再不敢乱动。
顾鸿峥吹了吹伤口,努力将血挤干净,让人不要轻易暴露伤口,“这剑之前未曾沥血。”
“沥血?是那沥血吗?”
“对,不灭沥血之仇,不绝怀毒之怨,犹纵毛炉炭之上幸其焦,投卵千钧之下望必全,这是铸剑师最想要的。”
早前听说北齐关阳城的邢家得了天石,铸了举世独有名剑无双,当然那些都是轻便利刃,将之铸造贩卖,只与江湖人,用之确实削铁如泥,但邢家有位铸剑师,仍旧为平生憾事疯魔,只因他花了大半的天石注入一块名剑之中,却未能将其锻造出来,其人也为此疯魔。
现在残剑沥血而成,江湖势必又掀起腥风血雨,名剑出世,必然人人争相夺之。
顾鸿峥叮嘱又惹上麻烦的人,“若有人问起,你不要说碰过剑刃,也不许说被剑划伤了。”
花猫郁闷不已,合着误打误撞也是她的错,她赶上的都是什么狗屎大运?
如果外人知道是她碰了剑才将这剑洗刃而出,那是不是误以为她的血很珍贵,有人会走火入魔的把她掳走,就为了取走她的血去锻造利器?
想想忍不住打寒颤,这世上的破事还真多,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怎般千奇百怪都有,而且每个都让她赶上了,反正没有最糟糕的,只有更糟糕的。
花猫低头看了看伤口,顾鸿峥让人别看了,他自行划开自己的手指,惊得花猫差点喊出,你做什么?
顾鸿峥捂住她嘴巴,让人别说话,花猫点点头,他放开了手,花猫赶紧拿起他受伤的手查看,想说公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但最终没说,只拿出了手帕,将伤口上的血擦干净。
顾鸿峥转头看向那边,远处刚刚剧烈动荡的残剑,渐渐归于平静,邢庄主去把剑拿起,他尝试一挥,轻而易举,残剑挥出去的剑气瞬间将远处的柱子切断?
顾鸿峥站在远处看,他什么话也不说,只牵着身边的人问,“你刚才受伤,那少庄主知道吗?”
“好像不知道。”
“那最好。”
铸剑园突然掀起风波,很快平复下来,好似未曾发生任何事,只弃园里被弃置的残剑消失了,之后整个庄园里的人都赶去议事大厅,只客人在后园里饮茶。
钟禹道,“邢家恐要大祸临头。”
顾鸿峥沉默,不说话。
花猫拿起公子的手检查,她小心翼翼的给擦药,她的伤口已经用假皮遮住,但公子的伤口却故意露出来。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为遮掩一些真相。
邢家讨论一番后,庄主特意来请太子,花猫想跟随,她不放心公子一个人。
刑适城不敢为难跟随在太子身边的人,他之所以找这位诸君,是因为有些事要请教。
顾鸿峥坐在铸剑山庄的内厅里,这地方隐蔽,清幽,常人不能随意进出。
一路走来,花猫东看西看,时不时加快脚步跟上走在前的人,她很不安,想着这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啊。
顾鸿峥看着非要跟来的人,他悄悄慢下来,等着故意在认路的猫。
走到环境雅致的厅堂里入座,刑适城请诸君用茶,花猫抢先拿茶水喝口道,“我家公子喜欢喝君山银针,其它不喜。”她故意的。
顾鸿峥无话可说,由着人编排自己,其实邢庄主没必要在茶水上动手脚,一庄之主若真想作为,大可开诚布公,因为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刚被册封的太子,还要面对身为凌霄门的大弟子。
也许一个北齐太子的身份不够分量,但加上一个凌霄门天璇院大弟子的名头,很多人便有所忌惮了,毕竟都听闻过凌霄门这个弟子的事。
顾鸿峥不介意拿出身份表明态度,他喜欢倚仗宗门弟子这个身份,因为那身份是通过他一双手一把剑和几多年的勤学苦修堆砌而成。
花猫故意就着公子的喜好,大谈特谈,扯皮一大堆,无非是想把人的厉害摆出来。
她就是个凑热闹的,带人来的作用大概在此,暖场。
顾鸿峥只听不语,刑适城道,“不瞒太子,心存顾虑,还望赐教。”
顾鸿峥道,“此乃人之常情。”
邢家上下已经互相知会,说要齐心协力,荣辱相共,但不出三日,邢家的残剑问世很快就会闹得天下皆知。
世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