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侧的手神经质的抠着指甲,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紧张。
他慌了。
江蓝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有些想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在她最在意的时候不真心。
现在她抽身而退,又翻身一变成了香饽饽。
这算什么,现实版的追妻火葬场吗?
不对,她还不是妻。
尽管不想承认,闻邈的身材长相和能力,全都长在她喜欢的点上,她是心动的。
谎言是善意的,幸福才是长远的。
江蓝嘴巴微动,他屏住呼吸等待,气氛变得粘稠,粉红的泡泡飞起,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近。
他视线低垂,目光黏在诱人的红唇上,越来越近。
她有预感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保留了这么多年的初吻终于要送出去了?
略慌张,激动兴奋,唯独没有不情愿。
“你们在干什么?!”
厉声呵斥传来,两人快速分开,江蓝慌张中带有两分遗憾,闻邈则是面色不善的看过去,心头有淡淡的不爽。
季少白镜片后的眼睛愠怒,快步过来分开两人,邪火横生,一时间不知该怪谁。
江蓝将垂落的发丝挽在耳后,对季少白兴师问罪的模样感到疑惑,是谁给了他勇气,让他摆出捉奸的架势。
奸夫闻邈,噢不!前任对前前任。
闻邈将她护在身后,“我们恋人之间做什么,跟季先生没关系吧?”
季少白舌尖抵着后槽牙,怒极反笑,“闻总恐怕搞错了,蓝蓝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从校园就相识相恋,共同创办舒心,不是别人能插足的。”
江蓝手指收紧,胃里往上反的难受,恶心想吐。
“你们聊,我先走了。”
季少白握住她的胳膊,心里止不住的发慌,好像真的要失去了,越握紧流失的越快。
江蓝拧着眉心,“你放开我。”
闻邈眸色暗了暗,上前推开他,哑声道,“放手,你弄疼她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季少白,心底翻不起任何的情绪,眼前的人除了脸能看的过去,并没有什么能值得她追忆。
只怪年少轻狂,贪恋美色。
不对,美色也没搞到手,人就兔子撒欢一样跑没影了。
前任与前前任之间暗流涌动。
季少白,“我们之间有私事要谈,请闻总回避一下。”
闻邈挑起眉尾,将决定权交给江蓝。
“你不准走。”江蓝揉着被抓疼的手腕,冷冷淡淡的对季少白道,“有一件事你搞错了,我们之间在你不告而别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何必假惺惺的感动自己呢?”
“还有,舒心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不要发表抹黑我工作室的言论,我有权利告你!”
江蓝说的无情无义,季少白面色苍白像是承受不住,唯有闻邈脑海中有烟花点燃,绚丽多彩让他飘飘然。
季少白,“蓝蓝,我知道委屈了你,也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
“闭嘴!”
“你有什么资格提他?”
江蓝眼圈通红,心口起伏不定压抑着情绪,“你是对不起他,季少白你心太狠了,你这样的人很可怕,为达到目的不折手段,连基本的道德都不顾。”
她是失望,替老江失望,倾尽所有教出来的徒弟,竟然用一身所学替有钱人办肮脏事,如果不是后来她查到那些不堪的案例,她恐怕到现在还在担忧季少白的安危。
“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江蓝一错不错的望着他,她想替老江要个答案。
季少白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万千话语涌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不该是这样的,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啊。
他赚很多的钱不好吗,江父高风亮节一辈子,所赚的钱全部捐给了需要的人,亲生女儿日子过的紧巴巴。
他打小过惯了穷日子,没有钱比什么都可怕,所以他想赚钱,想成为人上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父女俩过上好的生活。
难道这样有错吗?
江蓝目露失望,像是知道了他的答案,眼底最后一点希翼破碎。
“你好自为之吧,以后别再找我了。”
她说完便彻底的放下,他信不信无所谓,人总是要为自己而活。
“我们走吧。”
闻邈迎上她的目光,惊喜来的太快,他还没做好反应,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点头。
两人相携离开,季少白额角青筋突起,眼底酝酿着可怖的情绪。
闻邈像是感应到什么回头看去,两人目光遥遥相对,前任对前前任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见过老院长,江蓝不再多留的匆匆离开。
闻邈一路保驾护航,稳妥的将人送去工作室,在她默认的情况下,顺利登堂入室。
刚好是午休时间,纠结吃什么午饭的三人组聚在一起抽签,见两人并肩进门,惊讶的目瞪口呆。
江蓝目不斜视的进办公室,闻邈落后一步,“我让人订了知味轩的午餐,大家不嫌弃的话再等十分钟。”
他说完颔首示意,脚下生风的追上去。
推开门,并没有看到他以为的伤心画面,她刚好走出洗手间,手握纸巾净手。
江蓝,“干嘛?表情那么奇怪。”
闻邈眼神微闪,“没有,看你挺着急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事。”
“着急上厕所算吗?”
“……”
本来还担心她会为了渣男伤心,现在看她精神奕奕的模样,心情顿时柳暗花明。
江蓝只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