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问的是温南黔,余光却落到了傅铭谌身上。
也不知道他们对于过去的那些事情会不会有所忌讳,所以并不愿提及……
林橙禾开口之前就已经想好,一旦他们表露出任何为难。她就不会再问了。
她很好奇,但也该学会尊重当事人的意见。
之所以问他,也是因为上辈子听过许许多多关于傅铭谌与温南黔关系的传闻。
当初那个谁都不看好的私生子,一个半途才被接回家族本家的“跛脚”少爷,到底是如何在自己接手傅家之前就与温氏总医院的继承人来往密切,这也确实是个值得大家好奇的话题。
有说他们识于微时,也有说纯粹是利益来往,但必定是极为紧密稳固的关系,才能够让温南黔在傅候晋对傅铭谌全面攻击的时候,几次救他于水火当中。
傅铭谌后来能够逃过劫难,也少不了温南黔这个朋友的帮助。
等到他成为大名鼎鼎的富家家主了,高高在上被众人仰望之时,能够出现在他身边被他认可的朋友,也就仅仅温南黔和池将。
余光落在傅铭谌脸上,神情平淡至极,没有丝毫波动,好像这个话题并不会影响他分毫,而温院长歪头笑了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在林橙禾眼眸更加闪耀的时刻,他补充:“说给你听自然可以。”
他若是敢在其他人面前提及过去的那些事情,某只爪牙锐利的野兽,一定会把他撕到渣都不剩,即便他们刚认识时,傅铭谌还顶多不过……
是虽然满身防备,却没什么攻击力的狼崽子。
林橙禾神情专注又炙热,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傅铭谌过去的事情,哪怕只是一点痕迹,只要能够多了解他些,触碰到曾经没有机会见过的那个傅铭谌就好。
“我可真的说了。”
傅铭谌面对温南黔的提醒,脸色镇定,喝茶的动作四平八稳,倒是真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打算。
既然如此,温南黔也没必要有所隐瞒。
“我认识傅铭谌的时候,他十几岁,十二还是十三?”温南黔眼里倒真的出现了一些近乎怀念的情绪,有些过往已经很遥远了,每每想起来却还能清晰到连那天狂风骤雨扑面而来的滋味都能记得。
傅铭谌慢悠悠说:“十二。”
温南黔点头,对林橙禾说:“你应该知道他是哪一年被接回傅家的。”
“记得,十五。”林橙禾对这些披露过的信息记得尤为清楚。
她的脱口出让某人颇为满意,嘴角随之翘起一个微微弧度,虽然被接回傅家的这些经历并不怎么愉快,但因为林橙禾记得,他倒是可以和那些经历稍稍和解。
“在回去傅家之前,他的日子有多不好过,你应该就不知道了。”
温南黔说起这些往事语调平静,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意,林橙禾却从他语气里听出了几分肃然。
那必然不会是美好的过往。
林橙禾忽然想起自己曾在某些聚会里听到过的八卦传闻。
有人说,傅家的二太太,也就是傅候晋的妈,对自己丈夫花天酒地、到处留情的习性敢怒不敢言,就只能把所有气都撒在……
丈夫留在外面的野种身上。
这个“野种”指的自然是私生子傅铭谌。
至于傅候晋那个妈所有的愤怒之气到底是怎么撒出去的,林橙禾没听过更详细的流言,她唯一清楚傅铭谌亲生母亲去世得颇早,在他被接回傅家之前就已经离世。
现在这么一想,在傅铭谌母亲离世和他被接回傅家这个过程里,他的日子应该在那位二太太的步步紧逼下过得凶险万分。
“那天,十几个来路不明的混混堵住他一个,下手之狠。”温南黔眯了眯眼,“但他还是逃了出来,然后就栽倒在我外公的诊所门口。”
十几年前,温南黔的外公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医,开了个小诊所。
浑身是血,在暴雨倾盆里狼狈却仍然浑身狠劲没打算认输的狼崽子,就那么被温南黔的外公捡了回去。
温南黔彼时刚好在外公的诊所,和外公一起救了他,给他治疗包扎,帮他逃过一劫。
也就此奠定了他们之后的朋友关系。
“不过,那十几个人后来下场很惨,惨到……”温南黔这种见惯生死,面对各种血污场面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人,都不禁觉得过于残忍了。
但那些人纯属活该,不值得被同情。
林橙禾话还没听完,心脏就已经在扑通扑通直跳,她转头紧紧盯着傅铭谌,有些难以想象曾经的他是如何被逼上绝路。
那些人又是怎样联手欺负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还是将他往死里殴打。
“你……你那时候……”
林橙禾突然有点后悔去问温南黔管于这些过去的话题,不管傅铭谌能不能平静的去面对,她都不应该再去揭开这些过去的伤疤。
一旦撕开必然又是鲜血淋漓。
林橙禾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揪心到快要难以呼吸,更别说真正经历过这些往事的傅铭谌又是怎样痛苦?
“都过去了。”
傅铭谌淡淡道:“不用再担心我。”
“可是……”林橙禾撇嘴,“对不起,我不该去问这些事情的。”
可能是想说的话太多,导致话到嘴边只能变成一声抱歉。
傅铭谌放了茶杯,抬手揉了把林橙禾的脑袋,话却是对着温南黔说的:“你也不用给我塑造一个多凄惨的形象,就算是当时那些人也没讨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