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和赵虎臣当初决定这个退路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成问题。
杨立的一惊一乍的确是让不少人侧目,但是,一些在南衙呆的时间长的老锦衣卫,却是都嘿嘿的笑了起来。
“当初建造这宛如铜墙铁壁的监牢的时候,设计的匠人能想到如何抵御外面的进攻,难道就没想到这一点吗?”许白笑了笑:“放心,无论水火,都拿咱们没办法,,唯一值得担心的是,咱们这么多人全部都进来把自己关里面了,这粮食清水怕是没准备多少!”
“这个,不会真的将咱们堵很长时间吧!”杨立见到许白胸有成竹,本来已经大为放心了,不过,许白的下一句粮食清水不够,又让他担忧起来。
此刻在这监牢里头的人,至少还有两百多号人,其中还不少的伤号,粮食若是没有还不怕,若是连清水都成问题了,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若是天亮了外面的事情还没平息!”许白转过头看着他:“那这京城,那是京城吗,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天下吗?除非有人真的是打算拥兵作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出去和不出去,结果都是一样,反正都跑不掉了!”
他笑着看着杨立,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大伙放心,咱们支持过今晚就行,天亮之后,必定会有救兵救我们出去!”
众人听得他这话,脸上都露出了欣慰之色,只要这不是死路就好,既然镇抚大人这么说,那么,天亮肯定会有救兵的。
“不过,大人!”杨立有些纠结的看着四周:“咱们把自己死死的堵在这里面了,那咱们怎么知道到时候外面来的是救兵,还是这帮杀千刀的呢?”
许白和赵虎臣齐齐一愣,互相看着彼此,两人千算万算,算好了这万无一失的退路,但是,却没想到这一茬。
“就你话多!”许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读的书多吗,你来想法子,反正你有一夜的时间慢慢想……”
杨立顿时一张脸苦了起来,这能有什么法子可想,甬道里堵的死死的,连外面的声音都几乎听不到了,谁有那么大能耐能判断出到时候外面的人是敌是友啊!
一个多时辰之后,搬运砖瓦泥石的人停下手来,几乎库房里所有的储备的这些砖瓦泥石全部都填到甬道里去了,若是这样外面的人还能攻进来的话,那大家也只能临死一搏了。
累了一夜的人们,终于有时间或坐或躺休息一下了,有人在帮受伤的人处理着伤口,有人却是直接寻个空着的牢房,倒下就呼呼大睡。更有不少人,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寻找着自己的编制已经自己的好友。
许白也找到了休息的地方——关押袁彬的囚室,就是一个不错的所在。
刚刚一片乱糟糟的时候,许白没来得及招呼袁彬,但是袁彬却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此刻终于有空闲下来,袁彬和许白之间,倒是有很多话可以聊一聊了。
反正这一夜,这监牢里的所有人,都是睡不好了不是。
“外面的人是谁?”袁彬最关心这个问题:“是石亨反了吗?”
“大部分是咱们锦衣卫的人,北衙那边的!”许白看了一眼袁彬:“也不知道有没有你的属下被裹胁过来,石亨的人也来了不少,和咱们厮杀的人中,有不少的军中好手!”
“因为石彪的事情?”袁彬并不感到意外:“石亨不至于为了一个区区的侄子就反了,他骄横是骄横,但是却是自负的很,要反的话,他用什么理由都比这个理由好!”
“他反不反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觉得他有能力反就够了!”许白微微笑了笑:“外人看起来,是我锦衣卫内讧,北衙的锦衣卫围攻我南衙,但是,此事的起因是因为我抓了石彪,而且,就在我这南衙,直接送他升天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没人知道,我抓石彪处死石彪都是陛下的意思啊,在陛下看来,我锦衣卫就是他的鹰犬走狗,他吩咐鹰犬走狗去惩治一个人,后果是鹰犬走狗被人围攻,那这人眼中还有陛下吗?”
“若是这还不够,那边还有呢!”他朝着远处的一间牢房指了一指:“恩科进士石后,这个时候正在绞尽脑汁的琢磨着为忠国公谋反的证据呢,今夜的事情,加上石后这个证人和证词,若是我今夜不死,明日出去后,再为忠国公找点证据,你说,这些东西摆在陛下面前,陛下是信我还是信石亨呢?”
“石亨的爪牙遍布朝野!”袁彬微微摇了摇头:“今夜的事情,他可以说是锦衣卫指挥使门达的指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你这有些粗糙的栽赃陷害,都是些经不得细查的,这事情未必如你想的那么发展!”
“正是因为他的爪牙遍布朝野!”许白哈哈笑了起来:“就算这一次扳倒不了他,至少扳倒一个锦衣卫的代指挥使是没问题的,而有了这一次的事情,陛下就可以趁机发作,将朝堂清理一番,我这么好的理由送到陛下的面前,若是陛下还不知道利用,那我南衙兄弟的今夜的牺牲,可就有些不值当了!”
他拍拍袁彬的肩膀:“若是我能活着出去,袁大哥,你也可以出去了,锦衣卫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门达这个锦衣卫代指挥使肯定是干不下去了,而锦衣卫里,陛下最信得过的人你掰着指头数一数,看有几人……”
袁彬眼神一亮,听起来,许白说的好像很有几分道理,自己这一番难道可以因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