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镇抚司原来就有四个百户,许白直接将这四个百户增加了一倍,原来的人手差不多有两三百人,加上新近调来的两百多人,堪堪是把这个架子搭起来了,当然,这八个百户,不满编是必然的了。
逯杲经营南镇抚司的时候,南镇抚司就是这副模样,等到他升任北镇抚司指挥佥事的时候,自然是将他自己用顺手了的一帮心腹全部带走,这剩下的几百人,算是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那种。
许白倒是没有区别对待他们,就是掺沙子,拼命的掺沙子,原有的框架他不打算改变,就是将新人和旧人搭配,充实了一下原来的力量,同时保证这南镇抚司随时可以出动的人马,保持在一到两个百户之间。
这些事情说起来复杂,操作起来一点都不难,尤其是原来的旧人的官职什么的,基本上他没有去动,甚至还增加了他们的实力,新人这边,大多数是新进的总旗和百户,升官之时,更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
唯一的不大高兴的大概就是掌管南镇抚司军饷后勤的官员,陡然这南镇抚司扩充了几乎一倍的人手,所需要的每月的军饷也是更多,而南镇抚司这边的军饷,一直以来都是由北镇抚司那边拨给的,掌管军饷后勤的这几位别提头有多大的了,这些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要的。
不过许白对此也不怎么在意,只要按照规矩来,就没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而他初次掌管这偌大一个衙门,很多事情都不是太清楚,贸贸然的,他也不会给对打什么包票。
这一天的时间,过的飞快,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置妥当,整个南镇抚司在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依然开始毫无阻碍的运转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了。
百户们都已经散去,各做各的事情去了,许白没有离开,他在等待这万达万通两兄弟的回信,这么长时间了,不管是去拿人,还是被人打回来,都应该有个声儿了。
“千户大人!”
任劳从外面匆匆的跑了过来,脸上不知道是一个什么表情,反正许白是从来没见过他这种表情,似笑非笑的,好像是很想笑却是死命忍住的样子。
“你怎么过来了?”许白奇道:“两个百户,八个字号的狱房和犯人,你都清查完了?”
任劳摇摇头,仿佛是怕一开口就笑出声来,这个时候,在他身后,传来一个悻悻的声音,十分的不爽:“你就笑吧,忍了一路了,忍得够辛苦的了吧!”
“虎臣?”许白眼睛一亮:“你回来了,昨天一整夜都不见你人,去哪里了?”
“别说了,给我弄点吃的去吧!”赵虎臣的身影从任劳身后显现出来,瞪了一眼任劳:“还有那小丫头,可把她吓的够呛了!”
任劳点点头,带着笑意走了出去,许白微微歪着头,看着赵虎臣。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在南镇抚司的大牢里!”赵虎臣翻翻白眼:“我哪里知道上位现在在派人起清查大牢,还得我在里面一直饿到现在?”
“就一直都在南镇抚司的大牢呢?”许白一愣,突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我,我要是一大早派人巡视一遍这大牢,你大早就出来了?”
“可不是吗?”赵虎臣悻悻的说道:“那帮孙子铁了心想阴我,我说什么都不管用,情急之下,我就将一个路过的官儿给揍了一顿!”
“你回王府啊!”许白翻了翻白眼,旋即知道自己说的是一句废话,若是能回王府,赵虎臣能到还不回吗,肯定是当时的形势不允许。
“他们说是带我和那丫头回顺天府,但是越走越偏僻,都快出城了,要是我这还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那我就白在江湖上混了这十几年了!”
果然赵虎臣一脸的不痛快:“当时我倒是能走掉,但是那小丫头可就走不掉了,上位你不是吩咐过了吗,这事情,不能办到一半,所以,我只好找个机会发难,揍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回家的官儿!”
“那怎么到了南镇抚司大牢里来了呢?”许白奇道:“就算抓你,也是到顺天府大牢那边去啊,这事情就算你拉了个见证,也不应该将你送到南镇抚司这边来啊!”
“因为我说了我是沂王的侍卫!”赵虎臣耷拉了一下眼皮,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揍的那个官儿,听说是个侯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就送到咱们南衙来了!”
“是会昌侯!”任劳端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属下刚刚问过狱房那边的人了,虎爷可是将那会昌侯爷打的不轻,但是要不是有那么多顺天府的官差在,虎爷只怕当场就交代了!”
许白点点头,依然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倒是任劳大概已经在狱房那边打听得了清清楚楚,大概明白了这么一回事情。
“会昌侯是太后的弟弟,但是虎爷动手之前,先是报了自己的字号,这会昌侯也不知道虎爷是自己的意思,还是沂王的意思,所以,哪怕是吃亏了,也只能先将虎爷给关押起来,等到弄清楚怎么一回事情之后再决断,这种关乎天家的事情,关押到会昌侯府上肯定不合适,万一虎爷有个三长两短,会昌侯那边只怕要面对沂王殿下更大的怒火,但是,交给顺天府衙门那边,更不合适了,会昌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沂王,他敢将沂王的侍卫交给顺天府那边吗!”
“所以,会昌侯思来想去,只有先将虎臣关到锦衣卫这边?”许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