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捧着茶盏走进来,瞧见这场景,立马弯腰原路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门咚的一声合上,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玉笙抬起头来,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就这样仰起头正对着面前的人。这话其实她不用解释,也无需她解释。
与贺文轩相处半年,到底是抹不去的一道疤。
她千般解释,万般狡辩,他该是不信,还是不信。可相反,她越是落落大方,有的事情便就越是好解决。
“爷这是吃醋?”玉笙眨了眨眼,那张娇滴滴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眼眸中越发纯的勾人。
抱着她的人发出一声冷嗤,面无表情的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陈琢看着身下大言不惭的人,冰冷的声音似提醒却又更像命令:“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懂么?”
玉笙心口被吓的一颤。
却还是仰起头来,对着面前的人点头,那张娇艳欲滴的唇说出来的话,乖巧又识趣儿:“玉笙是爷一个人的。”
“乖。”面前那清冷的眉眼这才一点点融开,琼林玉树的人面上俊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浑身的冷意退却后,竟是显出几分温润儒雅来。
靴子里的脚指蜷在一起,玉笙却是明了,这压根儿就不是真正的他。
带着炙热的手掌放开她腰下的浑.圆,陈琢垂下眼帘,手掌抚在她脸上奖励性的拍了拍,道貌岸然道:“去帮我叫王全进来。”
玉笙红着脸从他膝上往下爬,等面上的红晕退却后,才开门叫了人进来。
王全进去没一会儿,便有奴才们上前摆上了午膳。
午膳准备的很是精致,玉笙站在一旁粗粗扫了一眼便瞧见有清蒸鱼卷、三鲜瑶柱、芙蓉大虾。再往里瞧,还有鸡肉口菇、翠玉豆糕、四喜饺等。
正中央一道羊肉锅子,撇去了上面的油脂,清汤熬着羊肉骨头,正煮的嘟嘟的冒泡。
奴才们将饭菜搁了下来,便退了出去。
陈琢看着站的远远的人,拿起手边的湿帕子擦了擦手:“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玉笙闻到那些香腻了的味道,只觉得胃中一片翻滚。
可瞧着他这个样子,却又是不敢违抗,只得小心翼翼走上前站在他的身侧:“我来替爷布菜吧。”
身侧,王全听到这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两步,给她腾了个位置。
陈琢没说话,那模样像是默认了她的讨好。
玉笙心下瞬间松了一口气,她手脚麻利,又懂眼色,伺候的规规矩矩的倒是没出错。陈琢眼眸中的神色缓了缓,待撇了一眼那鸡汤白菜,玉笙立马就给他夹过来后。
开口大发慈悲的道:“坐下来一起用。”
玉笙执着筷子的手有些顿住,可瞧着陈琢这副模样,却又是不敢拒绝。她低着头,却是没瞧见身侧王全那惊讶的瞪大了的双眼。
玉笙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侧坐下,正对上面前的那道油炸酥肉,巴掌大的脸蛋皱了皱,面上满是愁苦。
“怎么了,不合口味?”
陈琢用膳斯文,与他的面色来看极为的匹配,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流露出世家公子的气派,那是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只需瞥一眼,玉笙就吓的不敢乱看。
筷子伸出去,慌慌张张的在一桌子的荤菜中,寻了块翠玉豆腐夹在碗中。虽是素菜,但味道却是出奇的好。
冬日里绿叶菜根本养不活,这翠玉豆腐还是用白菜熬成汁做出来的,玉笙就着旁边那碟凉拌木耳,吃的倒还算是满意 。
“喝点汤。”陈琢略带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随即使了个眼色。王全躬着身子亲自盛了一小碗羊肉汤送上去。
赤金小勺随着汤碗一同落下来,里面的羊肉汤散着的味道极为的鲜美。
玉笙僵在原地不敢动作,陈琢尝了一口虾球,随口道:“不用刻意节食。”他吃的已经七分饱了,便放下了筷子。
湿帕子擦了擦手,边在她身上扫荡了一圈,上挑起来的眼尾泛上一丝笑意:“你身上都是骨头,再多吃一些,手感更好。”
他放下帕子起身,头弯下来手指逗弄似的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乖乖把汤喝了,喝完让王全送你回去。”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背影不疾不徐,半点都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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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一下马车,刚到屋子里人就吐了。
她吐的不是干呕,而是那种撕心裂肺,光听声音都知道她异常的痛苦。
三七一直跟在身后,瞧见后立马上前拍着她后背:“姑娘,你这是吃了什么?”玉笙摆着手,回答不了她的话。
直到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个干净,她才默不作声的直起身,帕子擦拭着嘴角的污秽,才发觉自己吐的眼泪都出来了。
淡淡道:“羊肉汤。”
“这……”三七拍着她后背的手一紧,“姑娘您不是从来不吃荤的么?”话一说完,三七便闭了嘴。
这姑娘哪里是自个儿想吃,只怕是身不由己。
三七自从跟姑娘后,就从未见过她家姑娘碰过荤腥。还记得有一次,玉琴姑娘与自家姑娘闹矛盾,她当众说姑娘矫情,假惺惺。
还信誓旦旦的道,这世上哪有不爱吃肉的?
后来,她使了坏心眼派人悄悄儿的将鸡肉剁碎,放在姑娘每日吃的素包子里,骗着姑娘吃了下去。姑娘吃下之后,也是这样吐了个昏天黑地。
之后连着几日都吃不了东西。
三七一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