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徽无端端没了性命, 这事半个时辰不到就在东宫传的沸沸扬扬。

长信宫中来了不少人,就连卧病在床的太子妃都来了。

“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她身后还跟着上次在广阳宫中见的那两个少女, 玉笙看了一眼上前回话:“妾身不知。”

她也是今日早上才知道的,只比她们早半个时辰。

只是如今她还住在这长信宫,长信宫的主位没了, 只能她出来。昨晚才知道是周承徽下的毒,今日周承徽就没了性命。

玉笙双手的指尖陷入肉中,这事怎么来的这么巧?

“今日一早, 天还没亮周承徽的宫女发现的,妾身知道了立马让人禀报了娘娘。”那宫女胆子小的很, 一直在哭喊, 如今人吓得还没有回过神来。

太子妃面色有些白,生了一场病人消瘦了些,瞧了玉笙一眼,还是道:“行了, 你先坐下吧。”

玉笙挨在绣墩上, 指尖还在颤抖着。

东宫中的小主们来了不少, 大多都在外面站着, 几个胆子小的捂着唇,屋外时不时的传来呕吐声。

她瞥过眼神看了眼,刘奉仪就缩在角落里,捂着唇吐的撕心裂肺。

周承徽死的太凄惨,也怪不得她们会吐。

周承徽是吊死的,一条白绫浑身赤.裸, 人弄下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青紫。她那张脸还没好, 上面疤痕累累, 青紫着脸胀红着血液从脸上流下来,十分可怕。

玉笙低下头,指尖微凉,若是平日里周承徽如何死她都不会害怕,相反,她还会庆幸免得脏了自己的手。可偏生却是这样关键的时候。

马钱子的毒。

她昨日出才发现,今日一大早周承徽就出了事,哪里有怎么巧的事?

“殿下这个时候应当要下朝了。”太子妃喝了口茶,轻拧着眉心。

周承徽没了,对她而言倒是解决了一大麻烦。玉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去想太多,侧过眼神晚太子妃那儿看了眼。

太子妃光是坐在那儿,就满是威仪,刚来之前长信宫中乱糟糟一片,太子妃一过来连忙下了三条命令,如今屋内安静的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呕吐声。

内殿中,周承徽的尸体被放了下来,人虽是早上发现的,尸体却早就僵了。

发现周承徽没了的那名宫女,吓得还在外面哭,口中喊着:“我们小主定然是被陷害的,我们小主不会自尽。”

是 ,玉笙捧着茶盏低下头,她也不相信杀周承徽会自杀。

殿下今日朝下早,倒是没一会儿就来了。

他显然是一下朝就赶了过来,匆忙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身着秋香色的朝服,衣袍上掺了金线绣着的五爪龙段,腰带上镶着红宝石,下面坠着一枚羊脂白玉。

玄色的长靴大步跨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掺了几分寒霜。一下早朝就听说,周承徽了没了。长信宫中接连出事,周承徽被毁容的事刚平息,如今又没了性命。

“太医来了么?”

他一进来,屋里屋外就跪了一地,太子妃带头跪在了地上,膝盖磕了地殿下都没叫她起来 。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过了会儿才道:“还在里面查看。”她仰起头来,一张脸面色有些苍白。

来的匆忙,太子低头咳嗽了两声,垂下去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才道:

“扶太子妃起来。”

王全跟在身后,立马下去,但手还没碰倒太子妃,她身后,陆静姝立马就上前了一步:“我来吧,劳烦公公了。”

开口的声音陌生,太子拧着眉心往下瞥了一眼,这才瞧见太子妃身后还跟着两位陌生的少女。陆静姝是太子妃的庶妹,一张脸生的清秀好看,刚来的时候急冲冲的,显然是没来得及特意打扮。

瞧见太子的眼神,脸上悄悄的红了,泛红着耳尖去扶人,姿态却忘记没放的优美一些,细腰微微扭了扭。

“长姐。”她声音放的极低,颤巍巍的却很甜美。

太子妃被她扶着坐回椅子上,瞅见她那双泛红的耳尖,脸都青了。贱东西,跟她生母一样就会使手段,当着她的面都敢勾搭殿下。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喉咙一阵翻滚,太子妃被恶心的不行,低头喝了一口茶,才将那恶心劲儿给压下去。

陆静姝站在太子妃身后,却是没察觉,她那双眼睛从太子进屋开始就盯着殿下不放。皇后娘娘说,要她讨的太子的喜欢。

选秀之后便会安排她入东宫,伺候殿下。

一张小脸微微红了红,这个念头只消一想,她便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这可是太子殿下。

这位陆小姐,玉笙的眼神从她那翻红的耳尖上挪开,太子妃这位庶妹,比起她长姐差的不是丁点半点。

那眼神就差露骨了。

屋内里传来一阵动静,没一会儿太医走了出来。

“奴才叩见殿下。”

太医刚跪下来,就被人拦住了,太子坐在主位,板着脸的面上难看的紧:“人是自尽而亡?”

“回殿下,是自尽。”

玉笙刚松了一口气,却见那太医又道:“但周承徽的体内,却中了一种马钱子的毒。”

“人是窒息而亡 ,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但马钱子的毒,也能致命。”一边毒发,一边上吊,两种死法,周承徽死的时候应当极其的痛苦。

太医顿了顿,这话没说出口。

下方,玉笙听见马钱子三个字,面色已经白了。

周承徽死的时候也中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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