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王……”
张御医听说萧毅打算来御书房,才屁颠屁颠儿地来的,结果没想到,在御书房的门口站了这么久,却得到了萧毅这样的反馈。
萧毅好容易来御书房,难不成,就是为了哄这小奴开心?
早在京都城里,就听说萧毅贪图美色,竟然连万花、楼里的女子都不放过,还顶着压力带回了宫里做姬妾。
见了美姬,他便知道传言为真,现下,看到萧毅如此任性妄为,还将一个小奴当成宝贝一样宠着护着,张御医就更加觉得难以入目了。
“奴婢谢过大王了!奴婢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大王的细心教导!”
还没等张御医继续说下去,小七已经打断了他,开心地说拍手道。
萧毅被她这可爱的动作逗乐了,拉着她便进了御书房,独留御医和一众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什么东西,成何体统!”张御医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见过任性妄为的,玩物丧志的,却没见过如此不知礼数的。”、
他回头问盛喜:“那女子是何人,竟迷惑大王到如此地步。大王的身体要紧,还是那女子要紧,阖宫上下,就没有人管上一管吗?!”
盛喜挠着头,也是一头雾水。
他才离开这么一段时间,怎的就遇到了这个‘新宠’?
盛喜仔细回想了一下,依稀记得见过那小奴,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又有些不记得了。
还是旁边的小内监提醒,她是枫天阁的小七,盛喜才一拍大腿。
“小七?”
张御医听了这名字,也觉得十分熟悉,只是,他从未关注过太医院奴籍的变动,所以,并不知道,小七就曾在医典圣圆里伺候过。
这也是萧毅派遣小七去刺探的最主要的原因。
奴籍,这卑微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被人忽略的。所以,就算小七走到了那御医的面前,御医都不会在意小七的存在的。
张御医想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盛喜说:“御医大人莫气,许是大王身体渐好,就不喜欢喝汤药了。奴才会好生劝说的,天气寒冷,雪夜难行,不如大人先回太医院休息吧,有什么事儿,奴才再去找人寻大人就是。”
张御医的思路被打断,心中的疑惑顿时被怒火冲散了。
他到底是天朝来的御医,到底是天家的宠臣。
怎的还沦落到雪夜里求人看诊的地步。
越想越气,御医拂袖:“实在太不像话了!”
说完,就这样恼火地离开了。
盛喜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御医,慢慢地直起身来。
他望着御医的轿撵,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回首问身边的徒弟:“那小七,何时得到大王的青睐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伺候在萧毅身边最长时间的人,可是最近,盛喜明显感觉到,萧毅有些疏远自己,反而去亲近盛郁。
萧毅的许多事情,他还是从身边伺候的人口中得知,才知道的。
说起来,与盛郁想比,自己更加机灵通透,嘴巴也灵巧,会说好听的话来讨主子们开心。他本该是最吃香的才对。
“是枫天阁的那位献上来的?”
这是盛喜最先想到的可能。
最近,萧毅重病,美姬显然有些失宠了。虽然后来又复宠,但是女人总是患得患失,尤其是美姬这样,不得太后宠爱,又没有根基的女人,找一个能锁得住大王心的女子来伺候,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小七,是美姬的心腹,深得美姬的喜爱,美姬送她到萧毅的床上,也是情理之中的。
“许是吧。”
身边的徒弟低声说道:“方才,小的见到,美姬娘娘从寝殿里出来,没带着小七,想来,就是这样的吧。”
盛喜皱了皱眉。
寝殿。
那就是盛郁在伺候的。
果然,又是盛郁。
盛喜心中有些不平了。
最近发生几件大事,都是盛郁伺候的。在枫天阁处置侍卫的时候是,现在,宠幸了小七又是。
盛喜咬紧牙关:“叫你们跟着盛郁,不是为了让你们和他学那套榆木脑袋的把戏,而是让你们学着如何伺候大王。大王的近况,必须全部知晓,再告知于我。指着盛郁教你们东西,你们就擎等着喝西北风吧。”
小内监立刻点头称是。
盛喜深吸一口气:“瞧着吧,宫里的风向又要变了。你们再不警醒着点儿,怕是连最后一点热乎的,都赶不上了。”
殿门关上,小七捂着胸口,紧张了好一会儿。萧毅不由得笑了。
“你的反应倒是蛮快的,竟能想到这一招。本王还以为,你没听懂本王的意思呢。”
在来到御书房的路上,小七一直低着头,虽然被他拉着,但却保持着奴籍的卑微和低调。萧毅本打算在御书房里,私下和她说自己的计划,没想到,在看到御医的时候,小七的反应能如此机敏,一下子就了解了他的用意,并和他来了这一场没有任何彩排的好戏。
“刚才的配合,简直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听了萧毅的赞美,小七只觉得心中发慌:“也是随机应变,没有耽误大王的事便好……奴婢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大王便不要嘲笑奴婢了……”、
朝局,本就是亦真亦假。
萧毅想迷惑京都城那边的视线,自然是要反其道行之。
看萧毅带回美姬的举动,小七便猜想出了他的想法和计划,于是,才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