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实在说笑了,奴婢不懂什么灵力,更不知道自愈之类的事。娘娘若想将细作的帽子,扣在奴婢的头上,定是要讲求证据的。如此空口白牙,奴婢可是不会承认的。”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奇怪的法子!湘人最喜欢用毒,说不定,你就是被什么毒物克制了灵石,才会如此的!”王姬指着小七说:“我让大王细查,大王岂会找不到理由?”
“灵石是真气汇聚之处,奴婢的身上既没有真气,更没有可以储存真气的地方。而且奴婢听说,灵石一旦取出,是会伤了根本的。”
“还说你不知道,这不是很清楚吗?一个普通的小奴,怎么可能知道灵石是何物?!又怎么知道,灵石不能从体内取出?”
“奴婢顺着娘娘说罢了,此番大王伤了朱本的灵石,我便打听了一下,有何不可呢。细作的名号,奴婢实在不敢当。奴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娘娘,让你这般诬陷于我。但若娘娘给不出杀奴婢的理由,奴婢也不会束手就擒,等待娘娘的发落的。”
小七语气平静,没有因为王姬的威胁,而产生任何波澜。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今日,我就让你现出原形。”王姬抽出鞭子,亮着鞭子对小七说:“我自小出身武将世家,不喜欢那些弯弯绕。从小到大,我的家中,都是以武艺来说话的。你便与我比试一下。若是你赢了,我保证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若是我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何?”
“这么说来,娘娘是不想给奴婢活路了?”
小七惨笑了一声,说:“赢了娘娘,那就坐实了娘娘污蔑奴婢的话,说奴婢是藏了灵石的绝世高手,潜伏在大王的身边做细作的。没赢,那就只能等着娘娘杀了奴婢了。这一手的好算盘,不去做账房实在可惜了。”
小七没有任何畏惧:“亏得娘娘还是武将世家出身的,总是以王家嫡女自居,却不知道王老将军都教了你什么,打架斗殴欺负弱小吗?娘娘你也说了,是自小的功夫在身的,可奴婢呢,小小的平民,又在不到一月前刚刚受了五十仗刑。和我这样的人比试,娘娘不论输赢,都是不光彩的。传了出去,对娘娘的名声也是无益。旁人会说娘娘,是仗势欺人,以大欺小,到时,不知王家的门楣是否会因为娘娘此举而感到荣耀呢。”
“你……”王姬咬紧牙关:“除了伶牙俐齿,搬弄是非,你还会什么?!”
“奴婢是什么都不会,但是这分析利弊的功夫,还是比娘娘强上许多的。娘娘如今,乔装成宫女,在奴婢前往大王寝殿的路上等待,就是为了找奴婢的麻烦。这和那些拦路劫道的山匪有什么区别呢。娘娘自诩是王家的嫡女,难道,王老将军教养了娘娘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娘娘学了这些绿林的痞气吗?这样的比试,毫无意义,就算奴婢侥幸赢了,娘娘去与大王说,自己有能得到什么呢?一个连奴籍都不放过的女子,大王会喜欢吗?”
小七叹了口气:“想不到,经历了这么多,娘娘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其实萧姬娘娘的事,说大是大,说小也是无关紧要的。毕竟大王对外声称,她只是病死的,与娘娘实则无关。娘娘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大王对娘娘诸多了解,便会以为娘娘当时还不知情,误打误撞进了团花坊。萧姬受了刑,要逃离时,随便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也不稀奇,她如今死无对证,谁也不能将她的死怪在娘娘的身上。”
“可是,娘娘得了这样置身事外的实惠,却不领情。”小七看着王姬,无奈地说:“旁人都是巴不得离这件事远一点,免得萧家盛怒之下被波及,可是娘娘非要往刀刃上去撞。明明大王已经将你娘娘排除在萧姬惨死的责任之外了,可娘娘非要自己去闹,与这件事扯上关系……”
“萧姬是娘娘协理后宫的时期出事的,太医院并无记档。若是他日,那张御医被抓住住了,娘娘如何自处呢……你这般闹下去,大王只会以为你愚昧蠢钝,根本没有办法担当大任。再加上你父兄最近在朝中闹出了不小的麻烦,还叫大王如何再信任王家呢。恐怕这协理后宫的权柄,再也落不到娘娘的头上了吧。”
王姬还混沌不知:“你是湘国奸细,与萧姬的死何干。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以为能诓骗于我。”
“你还不明白吗。”小七说道:“萧姬的问题,是我查出来的。倘若让萧院判知道,我是细作,那么,萧姬的死,谁来承担呢?”
王姬怔了一下,这才明白了小七的意思。
她没有想到这一层,更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现下被小七这么分析,王姬有些胆怯了。她只想让小七吃瘪,可她不想得罪萧家,更不敢给萧毅添麻烦。
萧院判别看只是个院判,但他能顶着皇家的姓氏,在朝中行走这么多年,就已经说明了他在楚帝心中的分量。萧姬是萧院判的唯一的后人,若是不明不白地死了,萧院判定不会放过他们。
王姬知道,自己有的时候特别莽撞。王后与太后,都曾经说过她愚昧无知。但是,这也是她的优势来着,哪怕她的兄长闹了再多的事端,萧毅都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因为她太过单纯不懂得变通,才会如此。可是若她一再继续,让萧毅以为她是个只会添麻烦的蠢货,那么,她的前途,就真的没了。
王姬看着小七。
小七的面容越是平静,越让她觉得不甘心。
明明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