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姬是疯了不成,这种事情也去叨扰大王。”
美姬妖娆地笑了笑:“且不说大王现在伤势未见好转,醒了也不能过度操劳。就算大王能伏案看折子,能应对边防军务,那也断不会为了一个王家去招惹圣上的。圣上原本就对大王不满,变着法儿地挑着大王的毛病,他们现在还如此不知好歹,给大王添堵……”
淳于敏低着头说:“王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她得知此事,已经传令,不许王姬再去大王那里侍疾,直到大王痊愈。大王由王后娘娘亲自去照料。”
“意料之中的事,大王躲都躲不开呢,她的父亲和兄长还偏要往刀尖上撞。说是去给大王求情,说不定,是王老将军知道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闯了祸,才顺便绑着大王,让大王看在他们帮大王说话的份上,为王家求情的。王姬那个不学无术的哥哥,自小就是个闯祸精,喜好女色,在武艺上也不及他父亲精进。南齐那边的战事已近了尾声,王老将军才敢将他送到前线,就是想着能趁此机会落得一个功勋,然后继承祖荫,丰衣足食地过日子便罢了。可是他却一点都不给他的父亲和妹妹省心,每每闯祸,都要闹到圣上那里去,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顾及后果。大王已经为他料理了许多次了的,多番见罪于圣上,难不成现下还要拖着病躯,去跪在圣上面前求情不成。这王姬,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慧昶也应和道:“那王姬本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平时仗着母家有功于大楚,便将下巴抬到天上去了。其实,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哪里能考虑那么多呢。她越是求情,太后和大王越厌烦她。王家多年来没有给大王带来一点好处,反倒是处处给王家的那个儿子擦屁股,时间长了,大王如何还能为王家说话呢。”
小七站在一旁却没有说话。
其实,王姬能有今天的日子,她的母家是功不可没的。王家是军中世家,她的父亲曾在战场上救过圣上。若不是那长子无能,总是闯祸,王家是配享太庙的第一人。
王姬的身上,带着武将世家的豪放,平时也不拘小节,心思单纯,这样的人,更好被王后控制,才有了现在处处为难美姬的王姬。
依附王后,王姬就成了王后最锋利的兵刃。
但是,兵刃再锋利也是用来利用的,王后绝对不会为了她,而让萧毅受到牵连的。
王姬也时常摆不好自己的位置,总以为自己讨好了王后,便不同于旁人。
这样的人,其实可以说算不得敌人。
淳于敏看了一眼慧昶,继续说道:“太后礼佛,时常挂念大王的病痛。虞姬便自请去城南的庙里为大王净身祈福,保佑大王的病能早日痊愈。已经向太后递交了辞呈。听她宫里的说,这些天,虞姬并没有主动去大王的身边侍奉,而是窝在宫中抄写经文。所有的经文足有数万字,让太后颇为欣慰,已经破格准许了她出宫的请求。”
美姬靠在椅子上,搅动甜汤的手微微滞了一下。
“这个虞姬,平日里不知声不知气的,倒是个沉稳的性子。她素来低调,旁人欺辱我,她也从不参与。宫中就有佛寺,她偏要去宫外念佛。能日日抄写经文,还得到了太后娘娘的称赞,可见她也不是真的低调。”
这点小七很赞同美姬的看法。
抄写数万字的佛经,还要字字娟秀,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既要送到太后的面前,必定是亲自抄写,而不会借宫人们的手完成。萧毅病来的迅速,总共不过半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些……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平素就在抄着,就等着哪个时机,找个借口谨献给太后呢。
她知道,太后最喜欢的就是佛道,其他的都是俗物,便迎着太后的喜好,让她开心。
越是低调的人,就越让人觉得不安。
美姬顿了顿,继续说:“是我小瞧她了。”
小七想起在王后宫中伺候时,这虞姬总是细心地观察每个人的举止言谈,每个人的眼神动作,却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可见,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还有其他的吗?”
“再者就是些小事了,比如春姬娘娘正在宫中苦练骑射,萧姬时常与王姬来往,还有上官夫人几次求见大王而不得,似乎王后有意不让她觐见。”
淳于敏机械地叙述着奴籍们递上来的情报,有了淳于敏的号召和美姬的名号,奴籍们都很积极地响应,很快就建立了一个不小的体系,奴籍们所在的宫中大事小情,便全部都在美姬的掌控范围内了。
“战肖将军奉命清扫湘国残部初见成效,不日就会……”
“等等,”美姬制止淳于敏继续说下去:“战肖将军,这是前线军报?朝中和军中之事,为何也能打探得到。”
淳于敏轻声解释:“猓现下由奴籍伺候,以备伺候朝中大臣在书房阅卷。公公们传话的时候,未曾避人耳目,便听得真切了。”
“虽是这样,但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规矩。以后,大王书房内的事,便不必留意打听了。”
美姬在分寸上拿捏得还是十分准确,不属于她应该知道的,她绝对不会参与半分,这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淳于敏应道:“是,老奴知道了,务必会警告她们,不得再犯。”
美姬深吸一口气,十分满意:“想不到,动用奴籍竟能有一呼百应之效,这件事淳于嬷嬷费心费力,是头号功臣呢。我知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