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村子里的百姓们想去哪里我也管不着啊。又不是整个村子都戒严了,需要对每一个人的去向都盘查审问。像铁山这样的,平时就是很有主意,他总是喜欢杜阳城城里买些笔本上的东西,这些我们都不懂,又何苦去问人家呢?”
村长是个心思活络的,面对蔡康的质问,他并没有怯场。
“而且铁山到底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这要是放在结婚早的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只不过消失了几天,可能是去和找他的朋友了,也可能去城里遇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时间忘了时间,我也不能总看着他不是?”
蔡康冷哼一声:“村长大人是不想看着铁山,还是不想看着整个村子啊?村子里发生命案,大人姗姗来迟,这一路上竟没有人与你说明,是谁出了事,前因后果也不甚知晓。到底是你自己的村子,却比我这个杜阳城的府尹知道的还晚,还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面对村长的狡辩,蔡康丝毫没有让步。
“大人说的极是,”村长笑呵呵地说:“可这村民们说的话,怎么能全信呢,定然是要亲自调查一番才知道的。大人听到了消息,即刻就赶来了,我作为村长,还需要仔细调查一番,方能确定啊。”
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张单子,递给了蔡康。
“正巧,每年春忙之前,我都会统理账目,方将村子里的账目统完,就出了这样的事。这是铁山欠人的钱款,我已经全部统计出来了,竟然足足三十两之多。据说,那杜阳城南城的老板,已经找他要过许多次钱了,可是这铁家一穷二白,竟然连半文钱都拿不出。铁山被人看到鼻青脸肿地回来,已经很多次了。这不过是我能统计出来的账目,那没统计出来的呢?恐怕,这铁山的仇家也不止一个呢吧。”
村长机灵地将矛盾引到了铁山的身上,用账目证明了铁山欠下巨款。
蔡康结过账目,发现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刚刚写上去的,但是,既然是做出了账目,那么,和村子里的账也定然是对得上的。
看来,这村长早就留了后手,打算对付铁山了。
“不可能,我哥哥从来都不会欠别人的钱的,就算借了邻居们的钱,也是立刻就还的。他时常教导我和妹妹,说千万不能亏欠别人,怎么可能欠三十两银子呢。若是我家有三十两银子,那我和妹妹何须过的如此贫苦?早就盖了大房子,置办了田地了。”
要知道,在这个山村,有了三十两银子,便是买下半个村子的田地也是极有可能的。
铁山平日里只是读书,并没有大的开销,这笔钱,不管怎样,都是没有办法和贫穷的铁山联系在一起的。
村民们议论纷纷,铁牛的话,让他们越发地觉得,村长的话不合实际了。
想要做这样的账目很简单,郝家有钱庄,南城都是郝家的地盘,做一笔假账,是十分容易的。而且三十两对于郝家的任何一个铺子来说,都是一笔小钱,将这些钱按在铁山的身上,是轻而易举的,但是郝家的任何一家铺子的掌柜,都不可能为了三十两银子,就杀掉一个人的。
这,说不通。
村长说这话,脸上笑呵呵的,其实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他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不可信,这本来是他用来嫁祸铁山,让他失去竞选村长机会的证据来的。结果没想到,忽然除了这档子事儿。
很显然,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他只能将证据拿出来,证明铁山还有许多仇家,并不止他一个,来为自己洗白。
“大人,听您的意思,铁山是被人所杀的呀,大人,我们在村子里向来是十分安全的,从来没有发生过凶杀案,你可一定要查到凶手啊!”
村长继续说道:“这别人不知道铁山,我是知道的,他的哥哥死的早,父母也死得早,家中还有一个幼弟和一个幼妹,照顾两个孩子,他是又当哥哥又当父亲,是十分辛苦的。好不容易到了成亲的年纪,刚说了隔壁村的姑娘成亲,能有一个家了,谁呀?竟然这样狠心不让人过上好日子……”
过多的指责会让自己陷入被动,村长很清楚这点,赶忙逢迎着村民们的意思,继续说道。
蔡康知道,在村长这边,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
“凡事不求绝对,也不能一定证明他就是被人害死的,说不定是他是自己失足掉进去的。”
蔡康这般说,让村长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是是是,大人说的极是,是我不知情况,妄断了。”
与其让村长牵扯出铁山的欠款,去和郝家打擂台,不如踏踏实实地调查出,铁山真正的死因。
村长的招,蔡康并不接,这反而让村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
两个人之间都在打哑迷,他们都知道彼此之间的意思,可是谁也不说破,谁也都看得破。
蔡康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村长的眼睛,这是一种心理压迫的手段,很显然,村长被菜康的凌厉的目光吓得不轻,相比之下,村长仿佛一下子就可以被人看到心底。
比起蔡康来说,村长到底只是一个村夫,做了一个没有官籍的芝麻小官,只是掌管一下村庄的事宜,平日里也做不了多少含金量高的事情。
由于这个村子是后来拼凑起来的,并非如许多村庄那般,是一个家族延续下来的,所以族长的职务始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