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杉就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就连龙泗和小七,都没有想到,他一向稳妥求实的一个人,会忽然这么激进。
郝万山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看向旁边的手下,然后满脸吃惊地说:“龙大人,这可不好开玩笑的啊。我虽然不是对楚国所有的法度全部知晓,但是,这私开矿藏一罪还是知道的,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搞得不好,是要株连九族的。何人,敢这样大胆,去提着脑袋做这等勾当?”
郝万山故作不知地说:“刚刚大人说什么,那矿山在杜阳城的附近?这就更加不可能了啊。我郝家在这里多年了,从未见过谁开矿山啊。否则,那么大的动静,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他再看向周围的人,大家纷纷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狡辩的本事,龙杉见得多了,不到万不得已,郝万山是绝对不会承认矿山和他又关系的。
“哦?郝公子真的不知道吗?”龙杉继续加大力度:“可是,我抓来的人却说,那矿山是郝家主持的,乃是郝公子的杰作啊?”
“不可能!”
郝万山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这是污蔑,是有人想害死郝家!”
郝万山气得手都发抖了。
“这些人,定然是看我郝家最近的势头正盛,是嫉妒我们家现在好了,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污蔑我们……是我郝万山支持蔡大人,动了他们的利益,这才让他们穷凶极恶,不择手段了。龙大人,对方明显想置我于死地,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还望大人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误会于我啊!”
郝万山神色真挚,若非提前了解到杜阳城的情况,小七还真的以为,他是蔡康的忠实支持者呢。
蔡康看了郝万山一眼,仍旧没有说话。
郝万山见蔡康不打算给自己面子,做出任何反应,知道自己一味地装作失态也是不合适的,赶忙又坐了下来,语气急切地说:“说是郝家主办的,那就是我郝家主办的了?且不说这私矿到底有没有,就算真的有,他们也要拿出证据啊。嘴上说说谁不会呢,我也可以说,是他们为了钱去偷矿藏卖钱,然后嫁祸在我郝家的身上啊。”
“可是这矿藏就在你的南城啊,废渣堆到了北城的一个小村子旁,那里的百姓,都病的轻了。这些,你都不知情吗?”
郝万山很是理直气壮地摆手:“不知情!”
他说:“且不说,我郝家原本就是做小买卖的,知道商人之道,是绝对不可以越过法度的。而且那开采矿山是需要冶炼师的,岂是寻常百姓,说开采就开采的。大量的人力物力,那么大的动静,究竟是脑袋不想要了,还是不想活下去了啊,会去动那样危险的生意。这杜阳城周围的人,人尽皆知,我郝家和丞相是有些姻亲的,便以为,什么罪名推到郝家的头上,到时,扯着丞相的这门子亲戚,到底是不会被诛连九族的。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有些时候,无需过分分辨,想着都是住在一处的,彼此之间理应相互照顾,有些罪责便承担了下来。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啊,私开矿山的罪名,他们都敢按在郝家的头上,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郝万山到底是个聪明的人,表面上说,私开矿山的事和他无关,其实却是想在话语间将南宫盛拉进他九族的名单之中。如此,右丞一家也算在了九族之中了,即便南宫盛不算,南宫盛唯一的儿子南宫爠也是算的。
到头来,南宫家还是要给郝家扛上一扛的。
从接触到私矿以来,郝万山就想好了这点了。
一旦东窗事发,自己跑不了,丞相的儿子也跑不了。丞相会考虑着自己儿子的安危,毕竟,他已经年老,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后人了,若是儿子出事了,那么南宫家的官爵就要给旁支了,南宫盛劳累了一辈子,又怎么肯呢。
而且,龙家在朝中的地位,到底是没有南宫盛大的。楚国原本是个重文轻武的国家,若不是因为近百年的战争不断,武将的地位提升起来了,这龙度就算是掌握了天下兵权,在南宫盛的面前,也是提鞋都不配的。
龙度实力尚可,但输在不经常在京都城,龙杉也到底是一个晚辈,他是不可能不考虑着南宫盛的面子,暂缓调查的。
“蔡大人,你说句话啊。”
郝万山见龙杉只是微笑,也不说话,又去问蔡康:“你是杜阳城的府尹,对我郝家也是最为了解的,你来帮我证实,我是不是和矿山没有一点的关系?!”
始终沉默的蔡康,在郝万山的催促下,慢吞吞地说道:“龙大人,我觉得这件事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毕竟,彻查之后,才能下定论呢,对吧。”
郝万山睨了蔡康一眼,他竟然要求彻查。
蔡康没有帮他说话,反而要求彻查,意思就是应该追根究底,彻查到底,找出真正的凶手。
今日饭局上的人,都心中明白,一旦彻查,那么,势必会牵连到郝家的身上。这件事,原本就是郝家负责跑腿,维系整个矿山上的工作,彻查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郝家。
郝万山虽然有右丞做倚靠,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和南宫府的缘分,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完全取决于郝家有多大的用处。
若是矿山一事,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并没有给南宫府带来多大的利益,那么,郝家也就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
表面上看起来,郝家和右丞之间是亲密的,但其实,郝万山也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