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往轻了说是冒犯皇帝,往重了说,是想谋反也未可知。
小七是一个谨慎的人,也明白蔡康见到萧毅的激动,之前的话,她并没有制止,可是听到蔡康说下一任君王的事情,小七再也没有忍住,直接制止了他。
“大人莫急……”
蔡康的话被小七打断,一时间有些不解地看向小七。
“蔡大人在杜阳城中,定是遭遇了许多不公的,所以才会急于表述这些感慨。不过,大人既然对大王十分信任,便也知道,有些话只能私下说来,并不可以真的宣之于口的。这盐门关虽然是龙家的地盘,但到底不能保证是密不透风的。如果让旁人听了去……”
被小七提醒,蔡康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大王如今避世多年,想要回京都城受些封赏,也险些不成。大王处处忍耐,仍然有人想要不断陷害,这种情况下,大王收敛锋芒,继续装作一个玩世不恭的藩王都来不及,若是让旁人知道,大王的锋芒毕露,甚至还想参与朝政的革新,或许,此番京都之行,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蔡康赶忙站了起来:“是我唐突了,还请大王见谅。”
第一次见到萧毅,又是在解决了郝家开采私矿的证据之后,蔡康紧绷的弦放松了,难免有些大意。而且,此时正是他表决心的好时候,所以蔡康才会如此‘口无遮拦’。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萧毅更关注的,是铁山的死。
“你方才说,铁山是被人害死的?这件事和郝家有关?”
当时,萧毅也是在场的,不过虽然现场诸多疑点,但是,这铁山乃是冻死在厕中的,应该是一场意外。
蔡康如实说道:“铁山原本是那个村子里村长的候选人,在没有族长的时候,村长便可以担当起统领村庄的责任,这也是大楚在府尹一下,最大的官职了。铁山是村子里很有声望的人物,虽然他的家境贫寒,但喜欢帮助别人,因为他读书文化高,能解决许多村民们不能解决的事情,还亲自为村民们写状书,送到我这里,平息了几场风波,如此,村民们更加觉得,他是个领导者的人选了。”
“铁山这个人,我后来仔细调查过一番,发现他虽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导,甚至私塾都未曾去过,但是,凭借自学,他已经小有建树,我曾经找他谈过一些古人的政见,以及他对某些古人的看法,这铁山竟然能对答如流,且真的有他独到的见解。我认为他是个可塑之才,他如今的情况,已经比许多朝中的官员还好了,便已经书信将他引荐了出去,让他能有一个考学的机会。”
说起铁山,蔡康的语气间满是自豪感。
铁山是再穷困不过的贫民子弟了,他也是蔡康为官以来,看到的最有才华的贫民子弟。这样的人,若是能做上官,那么,以他的才华,定然能为大楚做出许多贡献。
蔡康是个惜才之人,铁山的死,让他十分痛心。
“在去田地的路上,铁山时常会经过矿渣堆砌的河床,起初他只是觉得可疑,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日他发现那些东西越积越多,便叫上几个要好的同伴,打算去将那些废渣挪到别的地方,免得堵住河道。可是,偏偏只有那日,我找了他到杜阳城,一起品茶谈诗,诗会持续到了晚上,等铁山回去的时候,他的同伴们已经将废渣搬得差不多了。”
回忆起那天的事情,蔡康不由得皱起眉头:“参加搬废渣的人,总共有三人,他们当时就有了不同程度的症状,不过,大家都是小伙子,也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因为搬抬的时候雷到了,挪开河床的位置,就都各自回家了。没想到,一个月以内,这三个人竟然都病倒了,而且,他们的病症十分可怕,就连附近最厉害的医者,都没有办法医治。”
“其中一个人去世的时候,我亲自去看过,那个人满身都是疮浓,看起来就像是被炭火燎到了一般,身上的皮肤不是青紫的,就是破皮的,竟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看起来十分的恐怖。我直接去看了另外两个人,也都是奄奄一息,失聪失明,舌头不能卷曲,到最后,死相没有一个是平和的……”
蔡康捏着拳头:“这些死相,和之前新生的婴孩,是一个情况。三个人共同接触的,只有那些废渣,这才让的大家后知后觉,知道哪些废渣原来才是害死那么多人的凶手。”
蔡康的话让小七更加确定,那些矿渣当众,是含有辐射性的元素了。因为冶炼矿石的人,并不是专业的冶炼师,而是毫无经验可言的矿民,他们自己已经被矿炉烤的不行,便也不会顾及,矿石是否已经完全开采,是否已经烧到可以取出的地步,便草草了事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这般,许多成分没有被完全冶炼煅烧,直接丢弃在空气之中,被氧化之后,机会产生辐射性的物质。
那些人,为了搬运矿渣,近距离接触了矿渣,所以才会被辐射致死,而刚出生的婴孩,由于身体柔弱,没有办法抵御这么强大的腐蚀,所以不管是接触了母乳也好,还是近距离接触也罢,都会造成婴孩的畸形,甚至死亡。
“那个村子是首当其冲的,当然,饮用过那个河水的百姓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这影响,就像是瘟疫,简直没有办法控制。大多数人只是觉得浑身无力,受损严重的,则会像第一个去世的那个人一般,浑身流脓,溃烂而死。刚出生的婴孩,因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