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说的云里雾里,翟天书一时间还想不明比她到底想做什么,索性就直接不想了。
“三姐姐和我是一个房中长大的,父亲自小便将我们这些女儿们养的很好,还聘请了教习嬷嬷,专门教我们一些技能。我与三姐姐,又同受一个教习嬷嬷的教导,日夜相伴,故而,关系比其他姐妹更加亲近一些。”
“三姐姐自小就容貌出众,她学习的快,寻常插花,我等都要学上三日才会有些成效,可是她只消看嬷嬷做一遍,便什么都会了。父亲见她如此出众,便更加看重一些,不仅教习琴棋书画,就连国策也是学上一些的。”
“在闺中的时候,我便知道,三姐姐以后定然是会嫁给人中龙凤的,而我,也定然是官宦之家。那时我们对未来的夫君,都是充满了幻想和希冀的,可是……可是……”
翟天书双眼通红:“虽然这样说,有些冒犯圣上,可是,圣上的年纪,都足够做我等的祖父了。三姐姐向来是心高气傲的,对什么要求都是比较高的,怎么能容忍现在这样的生活呢。三姐姐入宫前夕便以泪洗面,明知对方是圣上不能得罪,却还是不肯,最终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父母和我们这些兄弟姐妹的安泰,才去宫中受罪的。”
“以三姐姐的才情,得到圣上的喜爱是必然的。可是却总有那些起事的喜欢说嘴,非说三姐姐是狐媚惑主,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一想到翟天琴在宫中为着他们受苦,翟天书就满心的恨意。
“所以,我今日将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若你能为我们翟家找到那个说出三姐姐的人,让我翟家得以报仇,从那日起,我翟家便会成为端王的坚强后盾,你说什么,我只要能做到,都会尽力完成的。”
翟天书说出了自己最大的条件,也是她能满足的最大的利益。
看得出,翟天书是真的心疼翟天琴的,为了这个姐姐,她可以做出任何牺牲。
“方才我说的那些名字,要不就是和父亲政见不合,平日里就与债基爱不待见的,要么,就是因为三姐姐的存在,而受到了威的,想趁我们不防备,就直接处置了三姐姐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有很大的嫌疑,你仔细筛选,定能找到端倪。”
翟天书说:“前日,我姐姐她打翻了主位的碗碟,一副碗碟而已,她变不依不饶,让我姐姐在寒风中跪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因为夜宴的缘故,姐姐 怕是还要继续跪着。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惨白了,膝盖肿得像馒头一样的……”
说道翟天琴的惨状,翟天书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自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每次家书,她都是报喜不报忧,还说圣上 虽然不见她,但是还是待她极好,一应具区,可是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子的。我姐姐她空有一个美人名号 ,其实过得生不如死。”
小七安慰道:“也并非圣上不广信翟美人若若是他继续像之前那把对待美人,美人定然会受到 更多的非议,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美人啊。圣上的冷落,反而回救了美人,让美人不至于受更多的苦楚。”
“小姐,子时了,该歇息了。”
春喜一如往常,为我卸去钗环。
她是房中最麻利的丫鬟了,父亲特地嘱咐我定将她带在身边,可应对今日这繁重的钗环,还是让春喜心有余力不足。
春元放下手中的水盆,过来帮忙,两个人合力将我头上的冠给摘了。
“曹贵人的父亲是南都督,位分比老爷高上许多,这头一份的恩宠,原也应该是她的。”
我眼皮打架,脖子发酸,一整日的礼仪,折腾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没有心思顾及这个,只想着去床上好生歇息一晚。
谨遵父母之命,我嫁入皇宫,做了才人。才人的礼数是最简单的,纳了名,封了位,直接送到妃嫔的院子里就是。可今日纳入后宫的不止我一个,还有春暖阁的曹贵人、玉兰苑的芳美人、天泽堂的华美人、褚喜宫的凌美人和裴才人,故而典仪上也繁复了许多。
我叫严真,刚过了十三岁的生辰,是这一届秀女中年纪最小的。我家是书香门第,祖父为先皇太傅,当朝的丞相也是他的学生。父亲是五品典仪,算不得高官,但为皇家抄抄写写,主持各种盛典,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长兄为四品诏令,承担盐务,不经常在京中,总是在沿海商路打转,余下未成年的兄弟们,也都是勤勉有加。
总的来说,我的家族是朝中比较有前途的家族,为了稳固地位,势必是要送进宫一个女儿,为家族分忧的。
可究竟送谁来,却成了让父母头疼的问题。
家中长姐已经议亲,许了丞相的儿子做正妻,两个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又是皇帝亲自下令赐婚的,是断断不能搁置的。
二姐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绝美,心思也比我通透,可无奈年前得了痘疹,请遍了郎中,都没能将脸上的痘印消掉,宫中的太医说,这样的情况,非三年五载,不能祛除,便也只能弃了。
三姐是个次优之选,她各方面的情况也都不差,只是太喜欢骑马,与蔡大人家的公子打马球,竟然生生将腿摔断了。
于是,我这个备选选手,就不得不赶鸭子上架,被父母战战兢兢地送进宫,做了严才人了。
临行前,母亲总是不免唉声叹气。
毕竟像我这样,既没有才艺,容貌不出众,又毫无心机的,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