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
夏云溪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关了府门,并说了今日一律不见外客,倒是自己却先出去了。
景西还沉浸在上一事中,并没有反应过来,正纳闷某人为何忽然要将府门关闭,不见外客,这闹上门来的立刻就来了,本以为那些人没了个机会会消停不少,实际上只会变本加厉而已,而且这一次看样子还是组团过来的。
“嫔妾陈氏,教女无方得罪了端王妃,今日特来请罪,还请王妃法外开恩饶了孩子……”
那哭喊声倒是有几分感天动地,只可惜那落下的眼珠子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也就只有这人心里自己清楚了,端王府的守卫都有一些听不下去又不能做主将人赶走,毕竟王爷今日不想见任何人,至于王妃……
景西正想着父亲生前与母亲爱情的象征,那几个海棠树的事儿,顾不上这些,本以为打发了个人说几句便可,却没想到秋儿出门瞧了瞧,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有些绿了。
“小姐还是不要打发了,只怕到时候传出去就会有不好听的,外面跪着的不仅是那里淹的生母陈氏,还有聂夫人……”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聂夫人就算是跟小姐过不去,也不至于在这个当口上过来添一把火啊,若是只有那陈氏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闹上门来,那聂夫人是什么人?
怎么可以帮着外人过来欺负小姐呢?”
春儿震惊的皱了皱眉头,若真是如此,那只怕这件事情怕是要越穿越大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个几个心思,竟然打算栽赃小姐的名声,可见心思之狠毒,已经比平日里又添了许多。
秋儿无奈的摊开手。
“骗你做什么,那陈氏旁边还有聂夫人,瞧着那样子是过来看好戏的,虽然一句话没说,可有她在那城市便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了,还有什么万分顾忌的,这下可惨了!
聂夫人无论怎么说,毕竟是聂公子的生母,我们总不好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了些,只怕外头的流言蜚语怕是要不断的……”
景西在一旁一直秀着手里的海棠花,看着院子里的那些奴才们,将那移植过来的海棠花全部搬运进来,脑子里倒是没有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眉目间没有半点韫色,这样才是让几个丫头最担心的。
“要不我们打发个人将那聂夫人赶出去吧,就算是落个什么不好的名声,也比这样闹大了强或者是请聂公子来也是可以的……
再这样下去,京城里的人指不定该如何议论,到时候牵连的不止有王妃,也有整个端王府的名声,恐怕就搪塞不过去了!”
秋儿狠狠的咬了咬嘴唇,这些人便是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以为小姐不敢把这些人怎么样,所以才会这样嚣张,可若是小姐真的动了手,到时候又有说不清的东西摆在后面,果然是心思十分很多的人才会想得出这样的办法来,只是眼下,实在是没有好的对策,稍有不慎实在是牵连众多。
聂夫人是觉得小姐绝不会破坏两家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嚣张。
可是景西就算不破坏两家的关系,这么闹下去,恐怕也不能容得了这些人这么久了。
景西垂着眸子,一针一线的都在那海棠花的刺绣上,让几个丫头瞧不出主意,春儿推了推秋儿的胳膊,想让她上前去说,毕竟平日里最了解小姐的便是秋儿了,秋儿摇了摇头,只怕小姐现在心里火着呢。
景西确实是心里火着呢,只不过这把火并不直至是来源于聂夫人,看样子京城里的这些人现在觉得自己是好欺负不惯的。
聂夫人最倚仗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聂家百年的家业,非一朝一夕可以打败,却忘了聂家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当年也是父亲极力的保全,聂家极力扶持,才有了今日,可到头来反而仗着这些财产和自己硬起来了,想玩这个套路,还不如连根拔起,自己倒是有了些别的主意。
“秋儿,一会儿从小门偷偷出去一趟,把清风楼和杏林堂的管事叫来,我这里有一个想法正打算实施。”
“是。”
“春儿,去账房取二十两银子也不必从正门走,还是从小门出去,送到平苍候府,直接把这银子交到平苍侯的手上,顺便再带一点金疮药,和红花,玉肌膏,就说府上这些奴才没个轻重,王爷脾气又有一些暴。算是我这个做王妃的对李烟受了伤的一番心意。”
“啊……小姐。”
春儿听了便觉得十分气,正想要问几句,却被景西推了出去。
“夏儿,一会儿拿着我这封信去空明寺,找慧空大师。
就说原本考虑的那件事,我现在算是答应了。”
“是。”
景西的确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和景家这么大的产业也并非一朝一夕得来的,这其中就有一个关键的点,当年自己那位大姑姑也就是贵妃娘娘在宫中的财产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留给了庆和公主做嫁妆,另一部分便是给了自己,因为姑姑当时知道哥哥是个没主意的,又过于迂腐,所以便选中了自己,而这笔财产以及铺子不敢说与聂家抗衡,但是若再加上景家的这些家产若是吞了聂家,也未可知。
自己当然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若想要聂夫人彻底服气,那就要让这皇商,从此不在一家独大。
而慧空大师除了是空明寺的住持以外,还有一层身份便是私下里宫廷所有的交易往来的账本,包括陛下对各位大臣的赏赐都在他的手上。